当然有那个命!以前没有,现在也有了!
以前太子安泰,皇后地位稳固,自然没人敢闹出什么幺蛾子,可自打太子出了事,那些藏在暗里的妖魔鬼怪就连番作妖。幸亏嘉成帝下了命,谁若是敢胡言乱语太子的事,一律诛杀不赦,这事才不至于传得沸沸扬扬,可到底人心浮动了。
皇后甚至怀疑这次太子出事,就有那些人在背后作妖,要不然她好生生的皇儿,怎会背着人跑到那种地方去寻欢作乐。
也是这次事发,皇后才知道自己温和有礼,待人宽厚的皇儿,竟有那种癖好,而他这身病就是在那种腌臜地方染上的。可作为亲娘,自然不会觉得是自己儿子不对,而是觉得都是太子身边的太监奴才们引诱。太子身边的一干人,早就被打的打杀的杀,可再怎么样也挽回不了。
竟是那种绝症!
皇后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心如刀绞。
“娘娘,奴婢觉得马嫔和三皇子向来对娘娘恭顺,你看要不要——”说话的人是皇后身边的心腹宫女秋燕,向来为人稳重。
秋湖当即斥道:“秋燕,你说什么呢,你、你……”
“行了,你俩别吵!此事本宫自有决断!”
京城的冬天向来冷得早,也不过十月刚过,就下了场雪。
整个京城都被笼罩了一层白,仿佛穿了一身银装,树上房顶上全都落着一层厚厚的雪。
京城的冬天可比山西那边冷多了,招儿早就把暖炕烧了上,每天就缩在屋里哪儿也不去,薛庭儴做文章,她就做绢花。
如今这屋里最多的就是各式绢花,已经攒了几屋子。几个妇人个个不离手,连薛庭儴等人做学问做累了,闲下来也能帮着扎上几朵。
像弘儿这般大的小童,最是喜欢五颜六色,娘和几个婶婶做好了,他就拿着玩耍。这儿塞一朵,那儿别一朵,有一次还把花插在自己帽子上,可把一群人给笑的,都说弘儿以后长大肯定是状元之才,只有状元才簪大红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薛庭儴则想得更多。
明明弘儿也才不到两岁,他就抱着儿子教诲起来,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簪花,花是女人家才戴的。
可弘儿哪里听得懂,就算当时说知道了,事后看着鲜艳的花还是喜欢,可把薛庭儴给气的,反正招儿是不懂他在气什么。
她哪里知晓薛庭儴内心的隐忧。
这日陈秀兰拿了一盆月季来,这盆花她做了很久,也是刚做出来,就迫不及待想拿来给招儿她们看。
一群人围着圆桌,正中放了盆正娇艳盛开的月季。
是一盆粉色的月季,花瓣本是深粉色,到了上端渐渐变白,却又不是完全的白,而是粉白。花瓣微微下卷,层层叠叠,再往里花瓣就小了许多,呈收紧状。最中心是黄色的蕊,却是并不显,只有特意去看,才能在花苞里看出些许。
油绿的嫩叶,娇艳盛开的鲜花,不光有盛开的,还有含苞待放的,枝叶上还有些花骨朵,盛开在一个两捧大小的小花盆里。花盆里培着土,依稀能嗅到土的土腥味儿,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花香。细细去品,才发现这就是那月季花的香味。
无论是从外形,还是从香味,都看不出这一盆假花。
可它恰恰就是一盆假花,是陈秀兰花了很多心力才做出来的。
见薛桃儿问怎么会有香味,陈秀兰红着脸道:“我专门找哥哥要了银子,去买了瓶月季香的花水。对了,我还做了一盆,你们等等,我去拿来。”说着,她便忙跑了。
招儿等人还好奇是什么,只有陈坚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不多时,就见陈秀兰抱着一个小盆来。
就见那小盆里立着一棵缩小版的榕树,树干高一尺些许,枝干虬曲,形如蛟龙。枝片为云片,形若伞盖,苍翠欲滴,。
正是时下最当盛行的是榕树盆景。
因为这盆景小巧玲珑,随处都可摆放,十分受一些文人雅士的喜爱。哪怕是老百姓家,稍微有点银子的,都会买上两盆摆在家中,附庸风雅一二。
不过之前也说了,这种小型的盆景十分耗时耗力,却并不一定能养活,逐渐就成了富贵人家才能有的观赏摆件。
“秀兰,这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