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温倚着门,一个明显的战栗。
他没装作没看见,“你这是,怕了?”
“嗯,怕你又让我开价。”俞温低着头,轻声唇语。
“那恐怕,八百不够了吧。”他松开手,轻挑了下眉。
刚一句话,俞温就脸颊通红,明明是她引得头,但她开不起这种玩笑。
他没再跟她揶揄,认真回答,“怕梅姨突然进来,有些时候不方便,让她找人安的锁。”
“会有时候不方便?”俞温嘴角一抽。
“嗯。”他把被子和枕头放到了地上,“比如她突然一开门,会撞到头。”
说完,他转过身,枕头顶着门,背对着床,已经躺下。
灯关了,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
俞温看着天花板,她不可能睡得安稳,因为她知道地板有多硬。
“梅姨并不知道傅主任上锁是为了打地铺吧?”她还是做不到不闻不问。
他没动,只背对着她说了句话,“俞温,我明天上午要去医院。睡吧。”
她听得懂,这无非是在告诉她,别打扰他睡觉。
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寂静中,他的呼吸很沉很重,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俞温再也憋不住了,她睁开了眼睛。
因为,这不可能睡得着,知道这个人刚刚在小铁床上睡了一周,把腰都睡痛了。
他不止是这个家里蓓蓓的爸爸,还是海城医院的顶梁柱。
俞温很清楚连续站着四五个钟头的手术之后还休息不好是什么感觉。
她干脆坐了起来,伤湿膏反正已经买回来了。
她抓起放在角落里的背包,伸手翻了翻,黑暗里没找见。
干脆把包扣过来,伤湿膏散落在了床上。
床上一直哗啦哗啦有声响,但傅主任没出声,她不信他能睡好。
“傅主任,地板上能睡安稳吗?”她握着伤湿膏悄悄下了床。
“能。”只有低沉一声。
“那你别动,你好好睡……”
她刚刚撩起他睡衣的衣襟,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俞温蹲在一旁,好像被抓了个现行的小毛贼,“我知道你腰痛,我帮你贴个伤湿膏。”
“俞医生,我哪儿都不疼,不用。”他把手背在后面,沉声拦着。
“买都买回来了,已经撕开了,不然浪费……”俞温说着话已经撕开了伤湿膏的外包装。
“俞医生,你是个医生。我说过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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