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队长不怎么爱说话,对于队友的陋习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哈伊姆看着身边还年轻的马格里,告诉自己,这里要做出些改变。
更衣室小;破;矮没有关系,但脏,乱,差甚至还有抽烟,赌博的现象,绝对承受不了一个小伙子卑微的梦想。
他拍了拍马格里的背,说道:“先去洗澡,别感冒了。”
更衣室里的其他人,洗完澡的三三两两慵懒地躺在椅子上,刚刚的十来圈虽说没有要了他们老命但也够呛。
没洗澡的,衣服,内裤,球袜胡乱飞舞着,主力前锋劳伦斯显然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趁此时机高歌了一曲,意大利歌唱家帕瓦罗蒂的《今夜无人入眠》,他是个爱尔兰人,能歌善舞是天性。
“里卡多,把你那些该死的香烟收起来!”哈伊姆做了个射门的动作,把烟壳踢到了一个矮个球员脚下。
“乔纳森,你的酒,别在让我看到他!”
“还有你戴夫!现在就去把纸牌冲进下水道里。”
哈伊姆在发号施令的同时,顺手给了正在唱歌的劳伦斯后脑勺一巴掌,让他闭上了嘴。
“yessir!”矮个的里卡多凑到队长身边敬了个标准军礼。
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肯定藏到那个菜鸟教练找都找不到的地方。”
“今天只是失误,谁晓得这哥么拎着行礼就到了更衣室。”
显然让一个天生的爱尔兰人关闭他的歌喉是不可能的,劳伦斯换了首悠扬旋律的家乡民歌《阿瑞森田野》。
哈伊姆一脸的黑线,说道:“我是说真的!”
里卡多友好地给了他胸口一拳,“别这样,哥么。”
“没有教练会允许更衣室里存在香烟,酒精和纸牌。”
“海德沃德是不是菜鸟我不知道,但,我是队长起码我不是。”
里卡多无奈地摊了摊手,想着新来的那哥么被淋坏的西装,嘴上强硬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发怵。
更衣室的门口传来一长两短的敲门声,就像比赛终场前的结束哨。
海德沃德平静地站在门口,西装搭在了臂弯,身上的一件衬衣解开了最上面的两个扣子。
肌肉壮的像铁块一样,领子露出来的部分有一道特别明显的疤痕,显示着峥嵘。
他的声音就像一柄利剑刺破了黑暗,冰冷而又逼人:“你们还有5分钟,先出来的训练量减半,最后一个加倍。”
叽叽喳喳的更衣室死一般的寂静,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兄弟们,从中午开始我们就错了!”
里卡多一个翻身站在了中间的椅子上,像卖场里的大喇叭一样喊道:“外面那货——无名小卒!!!我们为什么要怕他,抽烟怎么样?喝酒又怎么样?被他撞见为什么要像老鼠见了猫!一个牙都没长齐的菜鸟!我里卡多第一个不服!”
几句话慷慨激昂,听得一旁的乔纳森和戴夫热血沸腾,痞子和流氓总是最有共同语言。
“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暴风雨过去后天空多么晴朗,啊,我的太阳!”劳伦斯早已抑制不住他的歌喉,一首《我的太阳》献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套上了自己刚买的新战靴,听说巴萨罗那的梅西也穿这一款,伴着歌声翩翩起舞,打开了房门。
一路小跑到了沃德面前,很狗腿子地说道:“教练我减半啊”,笑容灿烂地像三月里的花朵。
里卡多如遭雷击,门外的小风一吹光着身子浑身颤抖了起来。
哈伊姆显然也放弃了洗澡,随手抓起一件球衣就往外冲,一时间更衣室乱地像菜市场,衣服,裤子,鞋子又一次飞得到处都是。
马格里的澡显然也洗不成了,他很粗糙地把背包像丢炸药包一样甩进了柜子,紧跟着队长的步伐冲了出去。
…………
更衣室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比之前更加的杂乱,但这里来了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