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尖准确的扎进了怪物的手背,只听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手一松,便带着那把刀一同坠入了深渊之中。
齐哲低头仔细看了看,确定怪物没有攀附在岩壁上,而是真的掉下去之后,才转向陆余星,脸色有些犹豫,"你的刀……"
陆余星轻描淡写的笑笑,"没事,人比刀重要。"
时望若有所思的看看他,又扭头看了看黑洞洞的悬崖,陆余星走到他跟前,先扯了扯他的脸皮,又摸了摸他的胸口,严肃道:"你怎么回事?电话里说自己死了是什么意思,快点儿从实招来!"
"啊,这个…其实是……"
在回去的路上,时望简单的跟他们讲述了自己和容屿的关系,以及为什么他明明死了还能复活。
说到那场爆炸的时候,陆余星显得很惊讶,齐哲倒是毫不意外,似乎从那时候起就存有疑心了。
时望只隐瞒了两点,一是这场游戏的目的,因为这种可怕的事情说出来,人心会乱,局面迟早会变的无法控制。二就是他剩余的三条命。
时望骗了他们,他说只要自己分数不归零,不管死多少次,都不会出局。
"只是死的时候有点儿疼而已。"时望轻轻松松的说道:"所以说以后有需要诱饵,或者需要人牺牲的工作,就尽管推给我好了,反正我也死不了。"
齐哲和陆余星都没说话,气氛忽然冷了下来,齐哲更是难得一见的阴着脸,加大步子甩开了他。
时望觉得他好像生气了,有些不太明白,悄悄跟陆余星咬耳朵,"齐长官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陆余星用手指拢起因为奔跑而散落的发丝,耸了耸肩,"你都说出那种话来了,谁能不生气。"
时望愣了一下,"可我没说什么…"
他忽然反应过来了,讪讪的低下头,"抱歉。"
他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那种话确实有些伤感情了,更何况齐哲还是军人,在他面前说什么尽管牺牲我,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时望想去跟齐哲道个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眼见着木屋就在眼前了,时望怕进去了当着孩子的面更说不出口,于是心一横,小跑着跟上齐哲的脚步,踟蹁道:"那个,齐长官?"
齐哲没有看他,只是嗯了一声。
时望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犹豫的开口:"那个啥,你也知道我打架挺一般的,万一以后再遇到个什么危险,还得麻烦齐长官保护我们一下…"
齐哲顿了一下,这才肯低头正眼看他,声音也缓和了下来,"我会的。"
时望注意到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儿,尽管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但时望还是被这转瞬即逝的微笑给吸引到了。
看惯了容屿那种优雅贵气的美男子,时望现在对小麦色皮肤的野性帅哥超感兴趣。当然这跟情爱毫无关系啊,仅仅是一个颜控正常的审美变化而已。
怎么说呢,爱人一个就足矣,但帅哥却可以有干干万万个嘛。
回到木屋之后,时望安抚了一下城城,把他哄睡之后,又和齐哲他们说起了补给点的事情,并决定天一亮就去那里找武器。
现在是凌晨四点,离天亮还有段时间,齐哲让他们都睡下,自己在门口守夜。
时望躺在稻草**,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想到那把通体黑色红色刀刃的蝴蝶刀,还有陆余星略显落寞的眼神。
他躺不住了,坐起来披上外套出门,对齐哲道:"我睡不着,去林子里抽根烟。"
齐哲定定的看了他几秒,似乎明白了什么,平静的道:"别去,危险。"
时望笑了笑,"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你留在这里,我去。"
"你得守夜啊,齐长官,屋里还有孩子呢。"
齐哲知道拗不过他,只好点了点头,"你小心一点儿。"
时望摆了摆手,便向西边的林子走去。
他并不是出来抽烟的,事实上他身上也没有烟。时望来到怪物坠落的崖边,低头往下看了看。
下面夜风阵阵,吹得人遍体生寒,从上面隐约能看到乌漆麻黑的崖底,粗略估计有三十来米的深度,大概就是七八层楼高。
岩壁上攀附着很多藤蔓,还有些许多突出的松树枝和岩石,应该不难爬。
时望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放到胸前的衬衫口袋里,暖黄的光芒透过薄薄的白色布料,照亮了周围一小片环境。
他摩擦了一下掌心,小心翼翼踩着突出的岩石,顺着岩壁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