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呼延图的眼睛亮了,“六姑娘就这么信得过呼某?”
&esp;&esp;姜留反问道,“那图叔信不信得过我姜六娘?”
&esp;&esp;呼延图立刻点头,“当然信得过!”
&esp;&esp;他认识的女子中,再没有比姜留更血腥更有魄力的了,就连他媳妇都比不了。
&esp;&esp;姜留展颜一笑,“将心比心,我也信得过裘叔。姜留相信,只要裘叔肯用心做,一定能做好。这生意若做好了,咱们肯定能赚不少钱。”
&esp;&esp;赚不少钱,然后他就能硬起腰杆,不用吃酒都要向老婆、儿子要钱了,呼延图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能干,“我知道康安人喜欢这边的什么货,有知道什么货运到这边来,肯定能卖得好!姑娘尽管放心把生意交给我!”
&esp;&esp;我知道你知道,所以我才选你。姜留笑吟吟道,“我当然放心,不过俗话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咱们做这个生意,哪些事儿能做哪些事儿不能做,谁该做什么这些琐事,还是先用白纸黑字写明白,免得出事儿后伤和气……”
&esp;&esp;姜留与呼延图嘀嘀咕咕一晌午,终于敲定了合作契书,分别签字画押后,一式两份收好。自此,呼延图的身份便从姜家的武师,变成了姜留的生意伙伴。
&esp;&esp;呼延图对这个能到处跑的正经差事十分满意,高高兴兴地站在原地,目送姜二爷一家东去。
&esp;&esp;回头看了一眼路边像傻子一眼,冲自己跳脚挥袖的呼延图,姜二爷低声问闺女,“你怎么让他留下的?”
&esp;&esp;姜留笑吟吟道,“女儿打算把我和姐姐的商队做大,让他留在这里管着收货、卖货和进货,赚了钱分他两成,不用给他工钱。”
&esp;&esp;姜二爷挑挑眉,“赚不到钱,就不用分给他?”
&esp;&esp;姜留美滋滋,“对。”
&esp;&esp;“赔了钱呢,全算你的?”
&esp;&esp;姜留笑容淡了些,“……是。”
&esp;&esp;姜二爷摇头叹息,“那还不如一个月给他几两银子的工钱合算,你被那老东西算计了,还在这儿傻乐呵,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呢,傻丫头。”
&esp;&esp;姜留……
&esp;&esp;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叫做激励,激励!明明是爹爹不懂,还说我傻!
&esp;&esp;这么笨的闺女,幸亏凌儿愿意娶她、护着她。姜二爷抬手揉了揉闺女的小脑袋,怜惜道,“已经定了的事儿就别想了,下回再遇着这种事儿,你要机灵点儿。不过就算赔了银子也无妨,赔多少为父都给你补上。去车上睡一觉吧,睡醒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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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到家了
&esp;&esp;景隆九年奉命出京至肃州查案的钦差队伍,与入京的契丹使者、匈奴使者、突厥使者一道,中秋自肃州启程,每日不紧不慢赶路,十月下旬终于进入了京畿。
&esp;&esp;走了两个多月的众人见到京畿界碑,精神为之一振。至此,算是到家了。
&esp;&esp;赶了两千余里路的姜家众人和袁家兄妹下车改为骑马,以姜二爷为首,很有仪式感地踏过京畿界碑。
&esp;&esp;看着望不到劲头的驿道,姜二爷摸着惊鸿雪白的鬃毛,又看看身边闺女灰突突的追月,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esp;&esp;进了京畿,他不用再躲在车里,可以骑马了!
&esp;&esp;为何躲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