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的阵法,兜兜转转,一不小心便是又回到原地,诡异得很。
可这个小屋,若是按景轻凌的话说,那是近乎于隐藏起来了啊。。。。。。
夜语染稍一凝眸沉思,便快速反应了过来:“竹林外围有阵法。”
怪不得刚刚景轻凌驾马时慢得异常,若是顾及她腿有伤,挑些平坦的路走便可,用不上以那种速度,如今看来正是因为要与这阵法的阵点相匹配,多一丝少一分都有可能要从头再来。
景轻凌笑得更加邪魅,道了句:“聪明。”
他之所以在这里建个屋子,就是因为此地清净僻远,鲜少有人到这来,为了避免万一,他还特意布了几处诡秘奇绝的阵点,以防有人误入进来,之后他便在有需要的时候来,各类伤药衣物也都备着些。
夜语染侧身,一字一句认真道:“可之前从未听你提起阵法的事。”莫不是一辈辈流传下来的。
景轻凌却突然沉下了眸子,语气都变得庄严却隐含一丝悲凉:“景氏阵法,是本王太爷爷那一辈就传下来的,阵法多重,阵点玄幻,常常就有把自己困入其中的危险。”
景轻凌突然停了下来,眼神空虚飘渺,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回忆,眉眼间都洋溢着幸福的神色:“还记得年少时父亲曾说过,他小的时候不爱练那阵法,偏爱武刀弄枪,便被爷爷追着教,学是学了些,可却都是皮毛,称不上入流,所以我的阵法都是幼时爷爷教的。”许是回忆太美好,不知不觉他的自称都变了。
夜语染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那你既学阵法,又学武功?”还练成了轻功,这人是有多厉害?
景轻凌丝毫没有迟疑就认同了夜传染的说法,他打小便天资聪颖,基本上教一遍就能学会,爷爷教阵法,父亲教武功,更别说他本就出身武林世家的母亲,受这三人影响,才成就了今天的景轻凌。
许是心有灵犀,夜语染疑惑问道:“怎么从未听你提起母亲?”他父亲战死沙场,爷爷不知所踪,但世人都未知晓他母亲。
景轻凌目光平静,声音遥远:“听父亲说她生下我后便去了雨落岛,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所以对这个母亲他并不在意。
景轻凌出生在连蒙与华陆的战争中,景夫人思夫心切,整日待在军营,可生下他后却悄然离开,以致于景轻凌从小就喝着狼奶长大。
但也许正是因为景夫人的离去,才造成了景将军的死亡,顺带景轻凌爷爷的失踪。
因为他从来都没停止过找寻景夫人。
所以景轻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母亲还带些恨意。
但令人不解的是,景轻凌的爷爷究竟去了何地?
传言说他去了仙凡境,布了个阵就与世隔绝了,还有人说他是因为儿子死了,伤心不已,布阵自尽了。
“你从未想过找找你母亲和爷爷?”问问他们为何一声不吭就抛下了他一人?
景将军战死后,尸骨都没找到,只有一个衣冠冢,当时只有七岁的景轻凌守了三天三夜的陵,被人发现时已经快要不行了,自那天之后,他便性情大变,也对女人敬而远之。
夜语染沉默了半晌,后知后觉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女人了。”儿时的伤痛,总是难以抹去的。
景轻凌眼中立刻闪过一抹嫌恶:“皇上送来的净是庸脂俗粉,本王也从未对她们动过手脚,石虎和手底下那些人闲得无聊,就爱避弄她们,不过一两天,那些人就都哭喊着跑出王府了,再加上流言一传,倒成了本王暴虐无道。”
说这话时,景轻凌眼中满是无奈,更多的却是纵容,别看他平时对手下严厉,可也是个护犊子的主。
夜语染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那怎么未见他们对我做什么?”她在这王府待的可谓是顺风顺水,好不自在。
景轻凌翻了个身,单手支着头,眼中明亮带着些许玩味:“他们哪敢啊,你一进府就发现他们了,还先他们一步来了个下马威,任谁也不敢轻易动手了吧?”最主要的,景轻凌没说,要不是他认可了夜语染,她绝对是要历这一关的。
说来也奇怪,当日他看见这个小姑娘,瘦瘦高高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竟能拆了他王府牌匾,也是觉得好玩,才与她过了堂,看看她能在府里翻起什么浪,可真未曾想到,她能帮自己这么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