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馆里,晴雨终于沉不住气。
她见不到花千树的人,也听不到有关于她的噩耗。
难道,核桃这个丫头还没有发现她的主子已经失踪了吗?
她确信,花千树掉落进那口蟒井里,是断然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的。
漫说那井深数丈,掉落下去,人肯定是要摔个好歹,自己还投进去一块石头,那条巨蟒,见过的人都谈之色变。夸张地讲述说长有数丈,粗若水桶,力有千钧,若是头上生角,就是一条巨龙。
整只的麋鹿羚羊丢进去,瞬间就能没了踪影,被吞吃入腹。更遑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原本是满心的得意,终于除掉了心头大患。但是眼见太阳毒辣起来,核桃声都不吭一声,她就有点心里犯嘀咕。
她装作在园子里闲逛,见到核桃正搬个小板凳,坐在外墙根底下绣荷包,就佯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家姨娘呢?怎么今日不见她出来透气?”
核桃见是她,心里就没好气,回道:“我家姨娘还没起身呢。”
“还在睡觉?”晴雨将信将疑地问。
“是。”核桃老老实实地回答,却低下头不愿意搭理她。
晴雨满腹狐疑,恨不能自己闯进花千树的院子里一探究竟。但是又唯恐被怀疑,也不敢继续追根究底。
她探头又向着花千树的房间看了一眼,便不甘心地拧身走了。
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突然觉得脑后一麻,然后是一阵剧痛。
她痛呼一声,抬手去摸,竟然摸了一手殷红的血。
扭脸四处张望,人影都没有一个。地上掉落着一块普通的石子,上面还沾着血。
她这才醒悟过来,一声尖叫:“杀人了!”
后脑勺疼得火烧火燎,她又因为害怕一阵心虚,就觉得头晕目眩。
挽云等人闻声赶过来,晴雨正气得破口大骂:“这是谁?哪个杀千刀的,竟然用石子偷袭我?有本事站出来,别让老娘我逮着你!”
吟风上前,看一眼地上的石子,又看一眼晴雨头上的伤,就紧蹙了眉头:“这样深的伤口?这要需要多么高深的功夫和指力?怕不只是伤了头皮,赶紧请府里大夫来看一眼吧。”
吟风一提醒,众人扭脸去看晴雨伤势,见血涌如注,头上好像缺了一个大口子。
“就是,赶紧请大夫!”众人一阵手忙脚乱:“这头上的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挽云立即差遣酒儿跑腿去了。
酒儿一出霓裳馆的门,差点就跟迎面走来的夜放和凤楚狂撞了一个满怀。
酒儿慌忙跪地请安。
凤楚狂笑着问:“就算是七皇叔前来,你们也不用这样着急忙慌地迎接吧?看把你激动的。”
酒儿战战兢兢道:“启禀世子爷,是晴雨姨娘头受伤了,差遣奴婢去找大夫。”
夜放闻声一言不发,倒是凤楚狂又问了一句:“摔了?”
酒儿摇头:“不是,是被人用石子打了一个窟窿。”
夜放与凤楚狂诧异地对视一眼:“谁?”
“不知道是从哪里飞过来的石头子,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两人挥挥手,酒儿便立即绕过去,一溜小跑去请大夫去了。
二人进了院子,一行人仍旧在围着晴雨议论纷纷,猜测着凶手。
晴雨心里有猜疑,但是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