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是我们的人?”
“没错,都是千脉宫自己的人,有的是从东苍过来的,有的是当地的,加入我们千脉宫都在一年以上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前院快步疾行,见到乔木慌忙施礼。
“白管家,带着这些姑娘们先去安置”。
“是!”
路上人群分散,乔木带着千攸和祁洛白去往一处庭院,门楣上书“月茗阁”。
“殿下,这个院子最为僻静,左边是千攸的住所,右侧是我的住所,您先在这里换装,之后我们详细议事。”
到了这里,乔木自觉对祁洛白改了称呼,不过言行还和以往一样,并无谄媚之姿。
“好,感谢!”
祁洛白一身舞娘装扮正觉得很不自在,不再客气进到屋内,他的两个随身侍卫快步跟上。
在东苍,他病愈后,千攸在众多暗堂杀手中为他挑选了两个随身近侍。
俩人曾是流民,是孤儿,被千脉宫收养,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十四年长一些,外表憨厚,实则精明强干。
十六和他年龄相仿,头脑灵活,热情灵动。
两人武功极好,尤其是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三人已经有了朋友间的默契。
对,千攸说的,非主仆服从关系,而是朋友间的默契。
他征求两人意见,帮助他们起了新的名字。
十四叫时风,十六叫时雨。
他们二人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时常和小伙伴们炫耀,惹得千攸笑着扶额。
她自认是个取名废物。
千脉宫原本没有姓名的孩子们,都自动按照一年的进门顺序排成了序号。
起初祁洛白衣食住行均需人照料,两人有些不适。
在千脉宫,即便是宫主和少主,都自力更生,他们对毫无生存能力的一个人,有些不解。
时间久了,他们亲眼目睹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认真学习穿衣,挽发,甚至自己动手收拾床榻屋子,努力融入千脉宫的习惯,也有些动容。
来南祁一路上,风风雨雨,他吃过霉变食物,扑在小溪边和大家一起手捧着喝水,混在流民中住瓦棚,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皇太子没有一句怨言,气息还越来越沉稳,让两人不禁佩服。
“时雨,帮我去打听一下,太傅家的小公子杨承恩有什么最新消息,还有左相家的长孙吴希文,鲁国公的长孙鲁文昊,包括这几家的现状是什么?尤其是新帝登基后,这几家的态度。”
“好,记下了。”
“再有,永乐大街上有一个黄氏钱庄,掌柜的姓黄,四十余岁,你打听一下现在这间铺子和这个老板的现状。注意,打听这些时,尽量低调。”
祁洛白换好衣服,洗去妆容,用千攸交给他的化妆技巧,修饰一下自己的容貌,普通略带清秀,一袭靛青色锦衣,看似邻家大哥哥,一身的气势,已经能够收放自如。
经威远候一事,加上一路上如同渡劫一般的体验,他快速成长,知道了人心险恶,也知道了伪装自己。
当然,面对千攸时,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