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把二人送出宅院,挥手告辞。
“千攸,你怎么出手救了宁王?”
乔楠看四下无人,终于问出了憋在心中半天的一句话。
“我也犹豫。可医者天性,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我做不到。”
“可是,他是从东苍逃离的人,本就该死的。”
“他该死吗?那场政变他只不过是个失败者,如果没有苍屿后来居上,也许他就成功了。他犯的也不是什么死罪,和我们相比,立场不同罢了。”
“这倒也是。如果没有我们帮助苍屿,他根本不在老皇帝择选范围内。这么说来,宁王也是遇到了我们,才改变了命运。”
“不可再说此话,这里终归是皇权统治的国家,这话让有心人听到就会有猜想。”
乔楠吓得捂住了嘴。
她是和苍屿太过熟悉,又看着他一步步走到高处的。
如果没有小姐从中谋划斡旋,他哪里能够这么容易坐拥天下。
“可是,他是老丞相的外孙,东伯侯府的事情总归和他有关,你不介意吗?”
乔楠还是解不开心结,看不懂千攸所为。
“是啊!我不介意吗?可是,那件事我们已经报了仇,宋家上上下下已经抵命,还要祸及外姓人吗?何况,他也没有参与,也并不知情。”
“要说也是,不过,我们放下了在东苍的那段仇怨,不代表他会放下我们灭了宋家的事啊?还有他的母妃,也死在了宫中。”
乔楠还是担心。
这一救多了很多变数,是她们未曾预料过的。
“他母妃的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政变失败导致的。既然敢发起政变,就要有输赢的思想准备,输了就要承担后果。这点想必他一个皇权中取舍的人,是早就想明白的道理。”
“但愿吧,不要救了蛇蝎之人,回头反咬我们一口。”
二人慢慢沿着河堤走回家,看着小院又在忙碌着晚饭,跟着一起忙了起来。
第二日午时。
热闹过后,恰恰鱼面馆门口摆满了箱笼,乍一看以为是下聘的。
颜芷扶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下了马车。
侍卫分列两旁,紧跟着他们的脚步,把箱笼抬起,轻轻放到宅院空处,堆满了狭窄的过道。
“千攸,我来了。”
颜芷放开男子的胳膊,熟门熟路推开正屋的门,朝着屋内欢叫。
静思和秋风从厕屋出来,看到满满当当的院子,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