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斥骂一声:“滚开!”
四人看他真的生气,忙跃到一旁,各自玩耍去了。
凌霄为古天绝查探一番,便对不远处何银枪叫道:“何老二,把你的枪给老子使一使。”
何银枪大惊失色,抱着枪不肯松手:“凌霄,老子的这把枪就是老子的命根子,你要借老子的命根子使使,老子不肯。”
凌霄冷笑:“何家兄弟之中,何银枪最是小心眼没气魄,一辈子做不成老大!”
说得其他三兄弟连连点头赞成。
何金算哈哈笑道:“凌霄,我就佩服你的眼光,何老二小家子气不错,做不成老大也不错。要是老子,别说借命根子给你使使,就是把命根子割下来给你下酒吃,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凌霄哭笑不得:“何老二,你借是不借?”
何银枪大怒,持枪上前:“谁说老子小家子气,给你。”
凌霄接过枪,那枪尖好生锋利,寒光闪闪。不由得心中赞道,果是把好枪,难怪他不肯借。当即以枪尖划破手腕,将伤口凑到古天绝嘴边,让血水流进他喉咙之中。
古天绝虽失去神识,饥渴的本能尚在,感觉喉咙有水便咽下。原来凌霄看他体内毒伤太重,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解毒之方,便只能用自己的毒血喂他,以毒攻毒暂缓伤势。
随后,凌霄按住他气穴,以玄黄真气助他疗伤。
何家兄弟虽然浑浑噩噩,倒也知道凌霄与古天绝正在疗伤,容不得外界打扰。便在身旁转来转去,若有人靠近,便是一顿暴揍,将人打走。
不知过了多久,何大锤望着古天绝大叫一声:“老爷子醒了……”
凌霄收了玄黄真气:“前辈,你可还好!”
古天绝转过身,神情一愣:“你……你是凌霄!”
凌霄笑道:“正是晚辈!”
“唉!”古天绝长叹一声:“想不到在此还能遇到故人!”
“前辈,究竟发生何事?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古天绝道:“一月前我游历至此,到一农家化缘。不料一进门去,正遇到那家家主上吊自杀。我便将他救下,问他缘何想不开?那老农才道出一件天大的冤情。”
“那农户名叫涂岩阿川,阿川是本地人,土生土长。取了妻子,生了一个儿子,日子倒也充实。不料数日前一场意外,妻子和儿子都遭遇不测。阿川伤痛欲绝,举目无亲,这才想到了自绝性命!那时我看他满眼冤屈,心怀不甘,知道那场意外定有蹊跷。我一路追问之下,他才道出实情。”
“阿川家背后有一座高山,名为天斗山。天斗山上有个山主,名为姬天俊。这姬天俊,乃幽都王的南路军统领。他驻扎在天斗山上,畜养妖魔,现在是个牧魔官。这姬天俊每日便在天斗山附近牧魔,日暮而出日升而归。”妖魔到了晚间最是活跃,因此牧魔人往往需夜里活动。
“那一日,姬天俊牧魔回来,正好遇上阿川家母子二人出去放羊。按照幽都规矩,若路遇牧魔,只要垂首躬身立在一旁,让妖魔过去,自然都相安无事。”
“那母子二人知道规矩,当下都在路旁垂立不动,只等牧魔人过去。谁知道,那姬天俊常年与妖魔为伍,渐渐被魔气侵染,看到阿川儿子娇嫩,竟一时没忍住,冲上去活活将那孩子生生咬死,狼吞虎咽地吃了。可怜阿川妻子无力阻止,被姬天俊打倒在地,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那怪物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那些妖魔看到这血腥场面,顿时狂性大发失去控制,也当场将阿川妻子吃了。”
“恰巧那一幕让一个路过的邻居看到,那邻居失魂落魄奔回阿川家,将此事告诉了他。阿川急得抓起柴刀就要去寻姬天俊,那邻居急忙劝阻‘你就是一个人去了,也报不了仇,平白搭上一条命。现在只有一个法子,往北冥城,城主那里告他,让他给你主持公道’,阿川听了邻居的劝,便将姬天俊告到了城主那里。”
“谁知城主一听此事,反污蔑阿川诽谤姬天俊,将他一顿好打,驱赶出城。阿川回到家中,痛苦绝望,便想到了上吊轻生。我知道此事之后,便决心为他主持公道。但天斗山有数千妖魔,那姬天俊修为不弱,深怕不是对手,于是便修书一封,派人往欢乐山搬救兵……”
古天绝说到此处,惨然一笑:“你一定好奇,我现在是寒山寺的人,怎么搬救兵却向欢乐山去。唉!说实话,寒山寺碍于慧远师傅遗言,虽收我入门,然而他们到底对我心怀忌惮。凡事都避我三分,拿我当个外人。而我阿姊,虽是碧水宫宫主,到底和我有血缘之亲。阿姊遂让何家兄弟前来相助,谁知,这四个浑人迟迟未到,我一怒之下,一人杀上天斗山去……”
说到此处,古天绝哈哈狂笑:“凌霄,我告诉你,自从我出家之后,很久没有那么痛快过啦!我本不是做和尚的料,江湖上打打杀杀,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才叫痛快。至于普度众生,那是佛的事情。我古天绝这一辈子罪孽深重,杀人无数,天王岛一仗,屠杀大大小小八百余口。若我能成佛,那才叫苍天不公哈哈哈……”
凌霄听他一说,不禁心中惨然暗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天都府一战,数十万百姓因我遇难,此事已成我凌霄终生罪孽!”稍微稳了稳情绪,继续问:“那后来呢?你是如何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