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浅:“芜衡,你不听师傅的话了。”
芜衡见云墨浅根本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便只好悻悻地撅着嘴回了冰床隔壁的房间。
……
紫影岄躺在魔焰的怀里:“魔焰,千兽山的结界还是破了。我,咳咳,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影岄了。”
魔焰轻轻皱着眉头,伸手却不敢触上那张到处是伤的脸,他怕碰疼他。
两个人微微笑了笑,魔焰道:“以后,我们便能永远在一起了。”
紫影岄勉强扯着嘴角,道:“真的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了。”说完最后几个字便变回了一只狐狸。
魔焰轻抚着狐狸毛,浅笑道:“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影岄。”说完还将紫影岄往脸上蹭了蹭。
……
血红色的锦袍在夜色下显得分外妖冶,绫带悬在身侧、随风飘曳,冷心殿的一处飞檐上,悬空立着一位绝色美人,却也难掩一股邪气。
缓缓飞下,足尖轻轻点地,袅袅走向那棵白色的梨树,折下一枝。心中忽然想到一句不是特别合时宜的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呵,玄宫殿里的花倒是常开不败,可惜啊。”
浮夜从身后笑着走来,道:“可惜什么?冷血的异世邪灵什么时候也开始变成一个怨妇了?”
是的,为了在那一天保持清醒,洛水卿最近每晚都要去冰湖水底拔鳞释恶,又用定灵珠压住了煞气,才让本来的洛水卿得以出来一会儿。
听了浮夜的话,洛水卿转身看着浮夜,道:“都过了三百年了,师叔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挖苦洛水。”说完便将那支梨花放到了浮夜的手里。
浮夜拿起那支梨花,刚要辩解:我在松华山,何时挖苦过你?却见洛水卿已在月色下翩然起舞了。
衣袂纷飞,轻纱滑过玉臂,那如血般的长袍下包裹着的曼妙身姿正如火焰般灼烧着浮夜的双眼:一切都如竹青阁前一样——白色的梨花,一样的舞蹈,还有他的小洛水,只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舞罢,洛水卿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的,而是沉着步子慢慢地走到浮夜的眼前,道:“只可惜没有《悉昙颂》,总觉得少了什么。”
浮夜:“这是我第二次见你跳舞,虽然出落得比三百年前好看许多,可是这舞嘛。”还把后面几个字拖了长音。
洛水卿没有对这句话表示出什么兴趣,毕竟,她已经活了三百年了,少了那些小孩子的心性。她抬头看了看星象,便道:“这一切总算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女娲,娘,您真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命中注定的?还是您…。罢了,娘您不就是天命吗?我只是……
浮夜:“你是说,明天就是……明日,我与你同去。”
洛水卿:“好,可以去收尸。不过,恐怕不用我们去,他们自然会来了。”
浮夜:“你是让我给六界的人收尸,还是给你收尸,还是——云墨浅?”云墨浅,自然是不可能了,那你呢?
洛水卿:“明日之事,明日自可知了。”
浮夜满含深意地看着洛水卿轻提衣袖,回冷心殿的背影。
……
第二日,已近中午,洛水卿便听到外面有人沉声说道:“浮夜,为了一个洛水卿,离开松华山,成了堕仙,你今天,难道还要再与六界为敌?”
话音刚落,便听到“哐”的一声,冷心殿的殿门打开了,一袭红色锦袍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洛水卿缓步走出冷心殿,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云端的云墨浅:三百年未见了,他一点都没变。可是,他身侧的是,是我?呵,怎么可能,我不就在这里吗?那么,云墨浅果然心里有我,竟找了一个和我如此相像的人。
雷阱见到洛水卿,那截断了的右臂旧伤仿佛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只一瞬,洛水卿便出现在了众仙的对面的云端。
云墨浅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可是他的语气仍然平稳:“洛水,我找来十六神器的臆主,只要镇压了异世邪灵之力,你便可重回炼妖塔。”
洛水卿:“哈哈哈。墨浅上仙什么时候也会说笑了,这可真是稀奇。”
云墨浅看见洛水卿一副不恭于世的态度,微微皱了皱眉。
雷阱一听洛水卿开口,便道:“洛水卿,你就是想回炼妖塔,恐怕也不行了。”话落,十六个臆主已经布好了阵,将洛水卿围在了中间。
洛水卿透过人阵,看到云墨浅的嘴角竟然有一丝笑意,洛水卿也在心中笑了笑:幻神,你未免得意的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