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q+aZ“你娘遗物是苏夫人保管的,出了问题也不该是挽晴的问题。”
这锅甩得真的是妙啊。苏挽月无法克制的翻了个白眼,为了心上人,凌子毅真的是什么都敢说!狗男人。她心头无名火起,面上显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相公说得对,那你要陪我一起回去吗?”
说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昨天的情况你也见到了,我真的是有点害怕。”
“好。”
这么容易?苏挽月心里闪过小惊讶,苏挽晴的眼睛却亮了。坐在马车上,苏挽月才知道苏挽晴的心里到底是打着怎样的主意。“子毅,我们三个多少年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
苏挽晴的眼睛里充斥着对过去美好的追忆:“当年我去看你练剑,月儿总会偷偷跟着。”
“等回来的路上,我们也是这样三个人坐在马车上。”
“不过那时候,月儿总因为我和你坐在一排抱怨。”
“想不到现在,成了我和月儿坐在一起,哎。”
一声叹息,真的是给人无限联想。苏挽晴这是准备在马车上回忆当年的青梅竹马?做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说得好像,当年苏挽月替嫁完全是苏文山一手操办,和苏挽晴半点关系没有。凌子毅要是这点都看不破,史上第一位封为冠军侯的棺材板就压不住了。可事情就是让人这么生气,凌子毅似乎完全没有听出苏挽晴的弦外之音,还点了点头。真的是叔可忍,婶可忍不了!苏挽月嗤笑一声:“姐姐,你现在是准太子妃,和臣子同坐像什么样子?”
“就算你成不了太子妃,也不能抢妹夫吧?那要是传出去,苏家的脸面就丢光了。”
苏挽晴面色一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姐姐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姐姐不明白祸从口出吗?万一隔墙有耳,不说我和相公会被牵连,苏家都难幸免。”
话落马车停下,苏府到了。苏挽月根本没有给苏挽晴辩解的机会,就起身挽着凌子毅的手臂一起走下了马车。背后阴沉的目光,让苏挽月的眼神凛了凛。他们能玩狸猫换太子,她怎么就不能狐假虎威呢?“侯爷,二小姐。”
苏府管家陈群满脸笑容:“老爷和夫人听到你们过来,已经早早的在厅堂准备了。”
苏挽月的眉头皱起,眼神里透出不满。“我确实是苏家的女儿,可是侯爷的封号是陛下御赐的,父亲怎么能不出来迎接?”
她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刚刚走下马车的苏挽晴:“姐姐素来最懂规矩,还是去劝劝爹爹吧。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毁了爹爹和苏家的清誉。”
苏府上下,谁不知道苏挽月是个受气包?昨天回府在夕影院大闹,也被苏夫人压住了,所以此时的反应,让管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苏挽晴已经是憋得内伤了,当下也顾不得注意在凌子毅面前的形象,抬脚走进去,添油加醋地对苏文山说了一堆苏挽月的不是。“爹,她现在明摆着是生下了凌家的血脉,有凌家护着,所以要打你的脸!”
相较于苏挽晴的愤怒,苏文山就很是淡然。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声音也算是平静:“冠军侯来访,我出门迎接也是应该的礼数。可进了这道门槛,她苏挽月还是我的女儿,难不成能翻了天?”
苏文山带着一家走了出去,笑着开口。“侯爷,是下官思虑不周,没有出门迎接……”“爹,相公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记仇。”
苏挽月将话接了过去,又很是为难地看了看四周:“可这毕竟是大门口,谁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您见到侯爷、侯爷夫人不拜的事情,怕是会被人大做文章。”
苏夫人和苏挽月的眼神都变了,出门亲迎不够,还要下跪叩拜?“荒唐,怎么能让长辈跪拜?月儿,你是疯了吗?苏挽月掀起眼皮看向了苏挽晴:“姐姐是想毁了父亲一辈子的名声吗?太子殿下是晚辈,难道还要跪拜父亲?”
“你……”“闭嘴!”
苏文山沉着脸喝止了苏挽晴:“惹怒了陛下,小心被剪了舌头!”
苏挽晴被自己的脑补吓得捂住嘴,再不敢多话。苏文山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挽月,似乎是想知道这几年苏挽月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性格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带着众人跪倒在地:“拜见侯爷、侯爷夫人。”
凌子毅和苏挽月走进苏家大厅,苏文山让人上茶之后,就让下人都退了下去。“月儿这些年在外受了不少的苦,如今刚刚回京难免想家,不如在家住一段时间?夕影院我已经安排人,都收拾干净了。”
如果苏挽月不是完整的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真的会被苏文山温和的面容、慈爱的眼神所欺骗。谁能想到,这一个书生气极重的人,却为了一己之私,没有什么不能放弃。她现在依然记得原主上花轿前的哭号之声,但是苏文山只有一句话——“你若是不嫁到凌家,就等着你娘的尸骨被挫骨扬灰吧!”
原主对生母韩青霜是有恨意的,认为她爱得太深太满,而心思郁结早亡,使得原主在苏家收紧苦楚却无人安抚。但是苏挽月真切地感受到了原主的内心,她恨韩青霜,却更爱韩青霜。所以原主才会咬着牙嫁到凌家,甚至为了能在凌家站稳脚跟,强上了凌子毅。可惜,原主终究还是走上了和韩青霜一样的路。苏挽月能以上帝视角看待原主的一切,却因为原主消弭于体内的灵魂,有着天然的共情感,对苏文山的恨意也不自觉地溢满胸腔。所有的悲剧动开始于这个男人!她袍袖一挥,桌上的茶盏落到地上,滚烫的茶水随着碎瓷片四溅,让众人面色都齐齐一变。苏挽月却笑了:“我娘死得早,从小没有人教我规矩,难免毛手毛脚,不过……”她微微一顿,视线落在苏夫人身上:“听闻夫人出生大家,曾经是盛极一时的京中贵女,风头和姐姐无二。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拿一些黄白之物代替我娘的遗物?是觉得我娘人死了,没人给她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