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忽地似是明白什么,冷笑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沈公子来此地,自然是为了寻欢消遣,我哪能这样不识趣。”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去脱自己身上的衣裳。明明努力的笑的花枝乱颤,眼泪却也跟着肆无忌惮来。
转眼间,她便自顾着脱的只剩下一件抹胸。
沈七一惊,就见她朝他怀里扑来,举止轻浮的环过他的脖子,想去亲时,他一把将她推到床上,扯过一边的薄被,眼里说不出是气是恼,只是指着她,声音无端冷漠,“别不知羞耻!”
这下,换她愣住了。一个嫖客居然告诉一个妓女什么叫羞耻!
她很想大笑出声,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从被子里探出来的手扯了扯他垂到床边的衣摆,叹息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心生不忍,遂,坐到她床边,替她将被子盖好,语调平稳道,“你先好好睡一觉吧。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空,思绪游离间,身后的人却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异样。
当晚,两人虽是独处一室,终究相安无事。
清晨,沈七在案桌边醒来时,一抬眼,便看到未央一脸认真的端坐在她面前。他惊了一下,“你在干吗?”
“看你睡觉。”她托着腮回答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他低着头,用手抹了抹下巴,唯恐睡相不雅有口水流出。
“你看。”她从旁边端来一个小碗,里面盛着粘稠的肉粥,上面尚且还冒着袅袅热气,“怕你饿了,所以我一大早醒来就给你做了碗粥。”
对于她莫名的殷勤,沈七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低头看了看眼前的粥,又看了看她,“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你让我品美酒、又教我剑术,昨晚,还救我于危难之中,你对我那么好,我自然也想对你好点了。”她一字一顿的的说出这番话时,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情深意切。
沈七狐疑道,“真的?”显然,他并不是很相信她。
“当然咯。”她眨了眨眼,“你要是怕我对你不利,趁机在粥里下药,我可以先吃给你看。”说完,便拿勺子舀着粥往嘴里送。
“不用了。”沈七一抬手制止了她的行动,反手劫过她手中的勺子,悠闲道,“就算你下药,我也会把它吃下去。”他说完后,便慢理斯条的吃起来。
未央看着他吃粥的动作,心情慢慢变地有些复杂。直到碗底见空,她脸的愁容也愈发的浓了。
沈七放下勺子,一抬头便看到她这幅异样,不仅轻笑一声,“你不会,真的下药了吧?”
未央咬紧下唇,视线开始闪烁不定,良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会吧!”沈七诧异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一是,她居然真的给他下了药,二是,她居然这么诚实的承认了。“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未央,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懂,但最基本的杀人偿命这件事你总应该知道吧。”
未央又点了点头,这一点头,脑袋便低的更低了,“所以,我下的不是要人命的药。只是会让你这几天不舒服而已。”
“什么药?”
“巴豆。”
☆、第二十三章:倾城王爷
晌午时分。
未央突然接到传唤,倾王慕容逸召她进王府一趟。
早些时候民间传闻,当今二皇子殿下“性骄侈,好美色,喜浮图,为高谈,不恤政事”。如今,几翻召一名歌妓进府,想必也的确如传闻一般。
这些,未央都不在意的。她在意的是曾经无数个夜晚梦到同一张模糊的脸,自那天那个人出现后,那张脸便在梦里清晰了。那个,一直藏在她梦里的人,怎么会让她既熟悉又陌生?为什么觉得很温柔,可一想到又会痛?
她也很想跟他问个究竟,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而她,又是谁?
倾王是他的皇兄,她深知自己作为一个青楼女子想接近皇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那如果,先接近倾王,便一定有机会再见到他。
一翻梳洗后,未央着一袭逶迤桃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长长的秀发披至腰际,鬓发斜插一支金步摇,体态修长婀娜。出了“花满楼”的大门,在一群人艳羡的目光中由桃夭搀扶着坐上了特地派来迎接她的豪华马车上。
走进王府花园看到慕容逸的第一眼,未央就被那鲜红的衣袍,满眼刺目的红色乱了心神
他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此时,他穿一袭样式繁复的艳红长袍,没有佩带任何饰物,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般慵懒的斜倚在亭阁软塌上,几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气韵风华竟令身旁百花也黯然失色。
难怪有人戏称,二皇子慕容逸是皇室第一美人。
但这样的美,分明就是妖孽。
这样高高在上而又惊艳无比的皇子,此时此刻就跟未央相隔几步台阶之遥。
“你可知道本王召你来所谓何事”?看着台下那女子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