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考生才走出贡院,以往那是魂不守舍,这次出来还神采奕奕,看来是没有经历过以往的摧残。
有些有经验的考生不由自主的的点点头,这改变还是可圈可点的。
会考结束后,士子们是又耐心而又焦急的等待考试的结果。
当然肯定有人气定神闲,比如山东的老举人王大治,比如一大波的浙江士子。
王大治一头花白的头发,快五十的年纪,会考后很是悠闲的在京师游荡。
不可避免的王大治感到一丝的孤独,这同乡的士子好像都被朝廷给干掉了,王大治这还是济阳县的独苗。
不过想着即将到手的二甲进士,王大治把这些不愉快的想法给抛之脑后,老夫可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今日王大治还是孤独的来到一家酒楼吃酒听曲,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路过一张客座,只见几个士子正在觥筹交错,其中有人大言不惭的说此次必中,而其他人皆是恭维。
王大治心里冷笑,谁敢这么狂妄,你以为你是老夫?早就内定的二甲进士?
王大治便停了下来,正是孤独无聊,喜悦无处倾述的时候,便用教育的口吻说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狂妄自大,这科举的水可深了,谁敢保证必中。你以为人人都像老夫这样饱读诗书,学富五车。”
“年轻人要低调一点,要是榜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到时候可是贻笑大方哦。”
陈名夏是南直隶溧阳(江苏常州)人,今天和几个南直隶的好友在酒楼聚会。陈名夏才华横溢,在南直隶甚有名气。
这次会试人家考虑的是中什么名次,而不是中不中的事。
瞟了一眼王大治这个老家伙,陈名夏戏谑的说道,
“你这根老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头发都快白完了,还敢来参加会试,没有六十五也有六十了吧。”
“就你这样,估计也考了数次了吧,以前没有考上,今年肯定还是考不上。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饱读诗书,学富五车。”
“读书人的脸面都不要了吗?就简单考你一个对子,你要是能答上来才配和我们说话。”
王大治顿时大怒,老夫可是崇祯十六年的二甲进士,居然被这考生给小看了,这如何能忍。
“放肆,你尽管放马过来。”
陈名夏淡淡一笑,
“人在画桥西冷香飞上诗句。”
王大治顿时傻眼了,这考不上进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再加上又是北方人,肯定没有南方士子的文采好。
王大治顿时满脸憋得通红,就是答不上来。
陈名夏不再理会王大治,拿起酒杯和同桌几人说道,
“来,继续喝酒,不要理会这等跳梁小丑,这么简单的对子都对不上来。”
“他要是能考中进士,哼,要么是贿赂了考官,要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