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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佳桃脸红了。今天持续的烦躁,莫名的焦虑,因为萧琦这句话,慢慢溶解……她之前都没发觉,原来自己一直在为和萧琦争执心烦,她其实很盼望萧琦能给她打这个电话。
化解今日的矛盾,不将之留到明天。
“嗯……你那边的事办好了吗?”楚佳桃觉得自己的声音变得异常温婉,“你吃晚饭了吗?身体还好吧?”
她怎么变得这样啰嗦,这样婆婆妈妈的?
“明天一早还要处理下,快了。”萧琦简单回答,他现在不想和小桃聊房子的事,这事已经渗入他们的恋爱太久了,好像小桃已经成了帮他处理房子的事的同盟。他现在只想和小桃聊聊夜空,聊聊北斗七星,聊聊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正是这些东西,能跨越空间,牵动他们二人的心。正是这些东西,在此时最具意义。
“小桃,我这边可以看到很多星星。”
楚佳桃跑到寝室阳台上,只见夜色朦胧,星星躲在云后看不真切。
“是吗?真好啊……可惜我这边看不清,天有点灰蒙蒙的。”
萧琦长叹一声,但不是烦闷,而是听到小桃的声音后,舒了口气。
“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吗?”楚佳桃敏锐地捕捉着萧琦每一个情绪变化的表达。
“没有……还好……真的。”萧琦答。其实他这次回来,总的来说心情当然不是很好,只是此时此刻,他觉得平静了许多。
“我知道卖掉这房子你是很难受的。它对你来说的意义不止是一座房子。”楚佳桃努力地想象如果自己是萧琦会是什么感受,搜肠刮肚地寻着合适的措辞。“我觉得你真的很了不起,如果是我,面对同样的处境,我一定早就崩溃了。”
萧琦心想,其实不止一次,他也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当他为了房子的事奔走时,会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我一直觉得,我没有帮你做更多事,我很惭愧……”楚佳桃此言是真心的。因为她曾经有过一个想法,如果她家能出资买下萧琦家的房子,萧琦不就不至于失去奶奶留给他的祖产了吗?但这是她妈妈才能决定的事,她对妈妈开不了口,她自己也只有之前去书店打工赚到的那点钱……
“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多了。”萧琦坚决地说,“小桃,我不希望你再在我家房子上的事操心。这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好……但是要是你需要……”楚佳桃有点心虚地说。毕竟,她没有主动提出要帮萧琦买下房子,她认为她没有做到100尽力……
她不是不能拜托妈妈帮萧琦一把。以实打实的金钱来帮助,可能比花大量时间给予情感支持更有效,更能真正帮到萧琦……也更能证明她对他的爱。可是,如果她这么做了,她会有一种自我牺牲感,她觉得越界了。她骗不了自己,她感受到自己对萧琦的感情是有界限的。走到某条线时,她就必须停下来。
如果违背自己真实的心情,继续向前走,她对萧琦的感情,也就不那么纯粹了。
“我会……我会随时……站在你身边。”楚佳桃发现
自己不能痛快地将刚刚这句话说出来。
她或许,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喜欢萧琦。
别提能否为他付出一切,即使是为了他去拜托妈妈,让不相关的人卷进来,她都很难做到。
但这并不是她曾经对爱情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