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的!
人且不人,死活都已在度外,还怕什么?
就连什么时候伙计把空碗收拾走,他都不晓得。
他只管眼瞪瞪地一直注意看那一个漂亮女人。
他要等她下来。
因为他终于认出来了。
她不是别人,她正是艺帮副帅白观音,在黑白英雄辨的大赌战中,
她曾经八面威风地坐在高台上。
她知道“白欧冶子”的下落。
一定。
只要她一出来,他就冲上去,告诉她:我是真欧冶子。
你必须告诉我,那个假的白欧冶子现在那里,我要见她,一定要见她……
然而,等了很久,他只等到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黑丑人干。
“尊驾是谁?”
穿号衣的黑丑人干问,很不客气。
没号衣的黑丑人干看着他,很吃惊。但立即转而镇定。
眼睛还看着外面,他可以应他一句冠免堂皇的话:我就是真正的欧冶子。
可是他没有应,连开口都觉得费神。
“你为什么不应我的话?”
“我,为什么要应你的话?”
“你该知道。你吃了我的一碗清汤面。”
“什么?”
“清汤面。”
“我是吃了一碗,那是你的?”
“当然。”
“上面没有写你的名字。”
“你……好狂!”
“好狂?象我们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狂不狂的?”,
“你要知道我扫鱼走一条街,在这儿每天上午订的货,一碗清汤面,交了月钱的。”
“啊?!”
“啊个庇,你以为这儿吃面就可以不交钱吗?可以白吃吗?”
“这……”
“这个屁,你吃了我的份儿,陪钱来。”
“我……没钱。”
“没钱,那陪命来。”
“一碗清汤面,要我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