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说吧,你是不是想要我标袋里的这一盒鹰骨草?开价吧。”
“鹰骨草?”
“你还能要什么?再说我身上也只有这玩意儿才卖得出一点钱,你总不会要我脑袋去向衙门邀功领赏吧。”
“我们温候人有谁干过那等出卖朋友的事?我是说除了鹰骨草我还要点别的什么呢?”
“嗯?──”
这她才记着了还有使用鹰骨草治琵琶骨断裂的脉道要诀。
糟!起丹田、走关元、过天枢──下面还有六个穴位,是什么?
沉到肚底再也记不起来了。
她恍恍惚惚地觉得已经告诉了谢绝。是不是说了,没有把握,那时正是麻醉药“半天倒”发作的时候──
眼前,这不是最重要的事,她相信自己的记忆,只要到了需要的时候,肚底心谷里藏的东西会自己跳出来的,她有办法,现在必须把它甩开。
“──我知道了,你要拿鹰骨草治断裂的琵琶骨,所以还要我告诉你脉道的要诀,这,包在货里,交钱交货,我会一并告诉你的,可以开价了吗?”
“不!你还没有说到点子上呢?这些都是半路的货,我要的是……”他神秘兮兮地凑近了过来。
“慢着,慢着。你凑这么近干嘛!趁我注意你的话,下面捅一刀,以后我倒下,你就把鹰骨草拿走,还要嘿嘿嘿嘿冷笑数声,是这样的吗?我见多啦,你少来这一套!”
“那儿的话,我知道光光鹰骨草只是普普通的伤骨药,值不得三钱五两;不是这些,丫大侠,人!我要的是人!”
说着他点了一指的杯中酒,在桌上写下三字“欧冶子”。
“他,在你手中的人!”
原来他不知道欧冶子失踪了?他以为欧冶子在我手上?
“怎么样?可以商量吗?当然,我要的是医好伤的人,”他的手指一拉,把桌上的三字抹掉。:“──至于价钱──”他的眼睛向船后的远处望去一眼“……我们上岸再商量!”
出其不意,铁树花突而出手,猛地扣住了年海棠的腕脉,略不稍停,回头呼了一声,“兰、青、走!”
年海棠觉得他有一股强力,贯进她的体内。
当他自已腾空而起的时候,居然把她象个充气布袋一样地,也轻飘飘地带起,向岸上荡去;
船还在顺着退cháo行进着;
那两个原来还在舱内的锡比加少女,却以莲花坐盘的架势,居然也跟着荡上岸来。
这儿既不临村,也不靠店,仅是一片已然收黄了的瓜地,沿着河旁,有道高起三尺余的石土坡墙,坡墙顶,丫丫蔓蔓地枝草连连。
搭着年海棠脉门的铁树花经三个起落轻攸攸地就落在石土坡墙的后面。
两名锡比加少女海兰兰,海青青也落在他们的身后。
“你这是干什么嘛?”
年海棠右手象拍掉左腕上的一只苍蝇或者一朵灰尘一样地,拍掉了搭在她腕脉上的铁树花的钳爪。
啊?!
铁树花不能不把这一口惊讶万分的气,倒吞回去。
他若没有运出九分以上的功力,绝难能够象拎一只空菜篮子一样把年海棠拎上岸来,他若没有再运出九分的功力,绝难能够貌若平常似地,把个江湖闻名的神偷稳稳地扣在自己的掌爪之下。
岂料,她就这么全不在意地一拨,就拨掉了!
她的这一下耗出几分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