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落连续换了几个位置都没有寻觅到天地元气异常的地方,最后只得确认这附近已经没有了其它人的存在。
冬落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什么,而后脱掉了外衣与软甲。双手轻轻按在潮湿的泥土之上。
“让流沙泥沼不动很难吗?我连天地元气都能冻结。我连一个渭城都能冻住。我就不信还冻不住你这点小小的流沙泥沼。”
一股股寒气在他的经络之中产生,又顺着他的双手,顺着掌心下的青草传了出去。
四周的温度开始骤降,一层细密的白霜以他为中心迅的弥散开来。将大地迅的冰冻。
“啪”一根才熬过了寒冬从春天悄然萌的草叶被冻断掉落在地。而后轰然破碎。也许它不会想到,自己千辛万苦的熬过了冬天,却被冻死在了春天。&1t;i>&1t;i>
“啪啪啪”一连串的冰晶炸裂的声音响了起来。冬落脚下寒冰蔓延的度越来越快。不过片刻之间便将流沙泥沼给冰冻了起来。
流沙停了,泥沼停了。芒山北道的战斗也停了。
冬天已经过去很久了,芒山北道却下起了雪。那些随风飘荡的雨丝被冰凉的寒气冻成不堪重负的雪花,很不情愿的落了下来。
满头雪花的冬落被冻的瑟瑟抖,他迅的站起了身,把火红软甲套在了身上。低声骂了一句:“卧槽,这一个多月的白食怎么想都亏了。不要钱的东西还是不要吃的好。”
除了护卫队领等人外,与大周边军战斗的人大约还有六七名护卫活着,他们挣扎着起身,艰难地走到名贵马车周边。将没有被流沙流沼掩埋,反而被暴雪掩埋的那位受伤极重的护卫领以及三位早已昏死过去的属下挖了出来。&1t;i>&1t;i>
那位受伤极重的护卫领挣扎着起身带着众人单膝跪下,以头触地沉痛说道:“属下作战不力,令贼子惊扰了殿下,实在罪该万死。”
星光照耀间,浑身浴血的男人们跪拜着一辆大半入土的马车,并不悲伤,反而透着股铁血的悍意或者说悲壮。
冬落走到雪予心的身旁,两人三兽静静看着这幕画面,早就猜到了他们真实身份的冬落,也懒得再伪装出什么震撼吃惊的神情。
稍作喘息,护卫们艰难地帮彼此包扎伤口敷涂伤药,待到呼吸稍定便开始打扫战场,抬回几名受伤极重的同伴,同时将那些还有几丝余息的敌人全部砍死,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这些剽悍的男人们下意识里向后方望去。
看着那名裹在棉袄里依旧瑟瑟抖的少年,护卫们眼睛里的神情很复杂,有些震撼有些不解甚至有些隐隐畏惧……他们看到了冬落先前的出手,知道这名少年武技精悍,箭法群,也看到他冰冻大地的那一刻。&1t;i>&1t;i>
在此次狙杀中,是护卫们拦住了大周边军、沙之卫。冬落唯一所做的便是三箭射杀了那个毫无防备的阵灵师。
然而越是如此,他们越觉得这个少年是个很可怕的人物。
“二狗子,早先不是吵着要去救你哥吗?还愣在这干嘛!”冬落裹了裹棉袄,哆哆嗦嗦的打趣道。
雪予心闻言一愣立即向名贵马车处跑去,原本还需要笨拙的攀登才能爬上去的马车,如今踩着雪一步就跨了上去。
看着雪予心离去,眉毛胡子都已经被冰霜冻结的冬落一屁股坐到地上,颤抖着弱弱的道:“大黑,冷死我了。快生火。”
大黑担忧了看了看眼冬落,而后对着二黑、三黑道:“老二,老三,你们在这照顾好大哥大。我去拾些柴火。”&1t;i>&1t;i>
一个火堆在黑暗之中生了起来,点点火光忽明忽暗的照在一人三兽的脸。
“等过了芒山,离洛阳就不远了。等出了芒山,我们就跟他们分开吧!我们单独去洛阳。”冬落扔了一根木柴到渐渐弱下去的火堆里。
“少爷,你说了算。”
一场血腥惨烈的战斗结束,活下来的人望向冬落的目光,对他的态度默然间生了一些极微妙的变化。离开渭城这些天的旅途中,两者之间都刻意的保持着距离。相互之间都选择了相互忽略掉对方的存在。
但到如今,相信想来也不会有人再忽略他的存在了。
护卫领拄着一把重剑,艰难走到冬落的身前,拱起双手深深鞠躬一礼,他没有说一声谢字,但自内心最深处的感激已经全部体现在这个动作之中。&1t;i>&1t;i>
冬落连忙起身回了一礼,就如同那最后一个死亡的沙之卫所说的那样。护卫领所带领的皇家护卫队,在战斗中展现出来的铁血风范和严明军纪,值得任何一个敌人或朋友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