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一声,沈清秋的心打了个突。
洛冰河继续道:“就像在圣陵那时。师尊分明从未进入过圣陵,却对其中墓室布局,守陵魔物了如指掌,还能善加利用,教弟子好生敬佩惊叹。”
沈清秋刻意轻描淡写道:“清静峰历代堆积下来那么多典籍,非是一纸空文,连篇累牍,总有些可用之处。”
洛冰河“哦”了一声,揉完了腰,开始用手慢慢梳理沈清秋散在背心的长发:“那些典籍弟子也读了读,却没看见这么多。果然比起师尊还差得太远。”
……怎么能忘了,洛冰河还有逆天的学霸挂。清静峰上那堆灰扑扑的陈年老书,他说“读了读”,意思就是已倒背如流,当然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可用之处”。
这孩子不是岳清源。他不想说,岳清源就不会追问,洛冰河却是绝对会死缠烂打刨根问底,没那么好忽悠。沈清秋正绞尽脑汁想该怎么把这一弯绕过去,忽然,竹舍外传来宁婴婴的声音:“师尊,您是醒了吧?婴婴可以进来么?”
好孩子,真是乖徒弟!
沈清秋低声道:“你先走。”
洛冰河的手顿了顿:“为什么是我走,不是他们走?”
明矾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嚷嚷道:“师尊,几位师叔都来了,您方便起来吗?”
怎么一来就来这么多!沈清秋跳下榻,把洛冰河推到窗前。洛冰河边走边回头道:“原来师尊喜欢这样偷偷摸摸……”
沈清秋一折扇敲他脑门上去:“究竟是偷偷摸摸的是谁,是谁的错?”
为什么每次都非得弄得跟偷情似的不可!
洛冰河身子无声无息翻出了窗,手又伸进来,握住沈清秋,柔声道:“师尊,等到这些事情都平息之后,你要不要跟我走?”
沈清秋有些拉不下脸来,只得矜持道:“为师还是清静峰峰主。”洛冰河想见他的话,直接来找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跟他走不可。他可不想再给春山恨贡献新素材了。
洛冰河叹息道:“我想也是这样。”
刚关上窗,竹舍竹门便开了。齐清萋人未到声先至,撩起帘子,露出一张明艳的面孔,努嘴道:“真是越发娇贵了。你在昭华寺挨了几杖还是被打到吐血了啊?一睡能睡五天!”
沈清秋转身,半真半假道:“齐师妹别这样,我体弱你是一向知道的。”
齐清萋哼道:“你麻烦事多,我是一向知道的。”
她身后跟着柳溟烟,进屋后欠身施礼,再后面就是柳清歌。明帆和宁婴婴跟着木清芳走在最后。不大不小的竹舍里,一下子挤满了人。沈清秋汗颜,幸好让洛冰河翻窗出去了,不然这怎么藏得下去。
木清芳笑道:“我就说沈师兄气色不错,并无异恙,真的只是在睡觉而已,这回你们该信了我吧?”
沈清秋口中说惭愧,给众位峰主指了座位。见柳清歌进来后,一直在整个屋里扫视,目光冽冽,道:“柳师弟,我在这里。”
柳清歌收回了目光,转向沈清秋,道:“刚才谁来过?”
76、深渊重临
沈清秋特地再给他指了一次座; 道:“掌门师兄刚走。”
他执起桌上茶壶,明帆连忙上来帮忙; 被他示意不必插手。沈清秋亲自给众人斟完茶水,柳清歌终于坐了下来; 端起茶盏,喝一口,不说话了。
齐清萋道:“掌门师兄自然是来过的。柳师弟你摆那张脸,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洛冰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清秋一阵腮帮子疼,假笑道:“怎么可能。”
齐清萋把茶盏在桌上重重一搁,挑目道:“不错。那怎么可能。洛冰河这厮现在要是还敢上苍穹山来; 你看看我们要怎样收拾他!”
坐在一旁笼着袖子的木清芳随口道:“那也得收拾得了他呀。”
沈清秋不给面子地呵呵笑出声了; 齐清萋指他道:“笑,你还有脸笑。最闹人心的就是你!沈清秋我告诉你,好在你这次自觉跟着师兄师弟他们回来了。要是又像上次那样,二话不说就跟着洛冰河走; 我第一个清理门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