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猜得出,联想到秦末混在顾家人里面出现在丘瑾宁的生辰宴上,顾三又屡屡给丘瑾宁敬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夕阳渐沉,秦初又赶回酒铺:“是大哥背着爹爹送的庄子,事已至此解决问题最重要,爹爹回来了自会处置他。”
陈大舅听到这个结果也不意外:“铺子里的酒最多维持一个月,一个月后可以先卖其他酒庄的存酒,不足十年的压一压价也能撑一段日子,关键是要给一些老主顾供货,拿不满十年的酒肯定不行,有两批十年往上不满二十年的酒倒是能提前取用,就是会亏损不少。”
撑过今年倒不难,可是循环一旦被打破,后面运转起来就难了,没个几年根本缓不过来。
秦初问:“大约亏损多少?”
陈大舅粗略算了一下:“少则十万两,若来年产量不继,只会更多。”
虽不至于令秦家元气大伤,但多少动了些筋骨,尤其是有可能丢失的那部分老客户,一旦处理不好,怕是要走几年下坡路。
他算是看着秦初长大,知道外甥女没有力挽狂澜的手段,就是秦老爷现在赶回来也是焦头乱额,几个大管事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秦初抓到关键:“也就是说在一个月内凑齐青鹤酒庄所损失的新酒储量,就不会亏损了?”
一个月内当然酿不出陈年黄酒,但有一种酒可以短时间酿造出来,那就是啤酒。
如果没记错的话啤酒是在十九世纪出现于她所在的现代国家,古代是没有的。
但百钺朝是小说中的世界,不能以常理论之。
想到这,秦初第一时间找陈大舅和几个大管事确认,在确定还没出现啤酒后,她有了进一步的想法。
“存酒先卖着,让原先青鹤酒庄的酿酒师傅和长工都跟我走,这些日子跟老客户透出消息去,就说秦家会推出一种新酒。”
四月初六,秦家的一个小酒庄挂上了新牌子:白鹭酒庄。
一袋袋小麦被运进庄子,工人们被分成几批,分阶段负责酿造新酒。
秦初知道酿酒的方子不能外传,所以她选择在让啤酒出泡沫的这一道工序上,亲自上场,不假手于任何人。
这样一来,即使有心人凑齐了所有工序的师傅,也酿不出和秦家一模一样的啤酒。
一连几日,秦初都埋头在酒庄里,县学那边直接请了长假。
直到县学每月一次的小考那天,她才回到县学。
看到监考的是丘瑾宁,秦初恍了恍神,一忙起来就忘了找陈年烈酒的事,也不知道便宜爹爹那边有没有进展,当下看向丘瑾宁的视线就有些发虚。
丘瑾宁和上次一样,神色冷淡地站在讲台上,视线轻轻扫过来,没有任何停顿,好似没有看到她一样。
秦初心里划过一丝失落,她刚才看到丘瑾宁的时候还忍不住开心了一下来着,结果人家把她当空气。
一场场考下来,她们之间连个对视都没有。
最后一场是算学,秦初早早写完,视线落在丘瑾宁身上。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且一直盯着,丘瑾宁看过来的时候视线微顿,两人无声对视。
只是短短的一瞬,丘瑾宁便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秦初抿唇,忽然有种不好受的滋味蔓延在心底,极浅且淡,浅淡到她来不及细究。
交完卷,丘瑾宁将考卷交给门外来收卷的李夫子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向了秦初。
秦初心里一紧,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丘瑾宁,一步两步,像轻快的鼓点密密落在心头。
“秦初,你最近因何没有来县学?”
一声轻问,让原本准备离开的丙班学生都停下了动作,默契地坐回到位子上,一个个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耳朵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