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像是被这哭声感染,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哭了起来,甚至有人开始嚎啕大哭。
&esp;&esp;有人低泣,有人红了眼眶,有人抽着肩膀似强忍着,更有人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esp;&esp;许酒看着他们,心里也是止不住的难过,苏轻言面色沉痛,牵着许酒的手,似在安抚她,也似在安自己的心。
&esp;&esp;哭声四起。
&esp;&esp;许酒感觉到苏轻言紧绷的身子,转过头便看见苏轻言眼底的痛色,她从苏轻言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又将他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紧扣,低声问道:“还好吗?”
&esp;&esp;亲手炸了他父亲和恩师修建起来的堤坝,她知道,苏轻言心底也不好受。
&esp;&esp;苏轻言愣了一愣,将手握得更紧了几分,道:“我没事。”
&esp;&esp;许酒也不再言语,只是又往苏轻言身边靠得更近了几分。
&esp;&esp;水位逐渐稳定,不再上涨,原先的良田已经被尽数淹没,房屋也被淹了一大半,一眼望去,永和镇变成了一片汪洋湖泊,湖面还有今年刚种下的庄稼漂浮。
&esp;&esp;顾恒看着已经哭成一团的群众,垂下了头。
&esp;&esp;眼看着太阳已经落山,沈衍才出声道:“天黑了,留在此处也不安全,大家走吧。”
&esp;&esp;一阵沉默。
&esp;&esp;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永和镇的镇民纷纷跪在地上,含泪朝着已经被大水淹没的家园跪拜起来。
&esp;&esp;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在场的官兵们纷纷点起火把,众人才挥泪告别故土,往新的家园迁移。
&esp;&esp;堤坝被炸,永和镇原本的镇民按照苏轻言和许酒预先预定好的几个地点转移。
&esp;&esp;苏轻言、顾恒、沈衍、宋遇几人各负责一个地方的镇民安顿。
&esp;&esp;今年的灵州雨水量比去年还要大一些,但却再没发生决堤事件,灵州的百姓都清楚是永和镇的镇民牺牲了自己的家园才保得他们平安。
&esp;&esp;是以,他们对这群新搬来的邻居始终带着感激,家里收了粮食织了布匹也总会想着给他们送一些过去,汉子们农活闲下来时便都去帮他们重建家园,陌生环境下被人用最大的善意对待,永和镇百姓很快便适应了新的家园,且这些京城里来的贵人们对他们没有端丝毫架子,每日都亲自帮他们下地开垦荒地、修建房屋,同他们一起同吃同住,他们心中对朝廷让他们失去故土仅有的一点点怨恨已经彻底消散。
&esp;&esp;新的家园比预料中建得顺利,七个月的时间,永和镇的镇民们便都搬到了自己的新家,各家也都有了自己的田地。
&esp;&esp;赈灾事宜彻底完结的当晚,永和镇转移到新河村的镇民设宴给苏轻言和许酒二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