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难得只拉一个人,两人聊了一路,顺道问起了入学的事,“大丫,你那学堂得交多少钱?有啥要求不?”
宋月华笑道,“自己村的人,没有别的开销,主要花头在纸墨上,要求您就别管了,反正马龙马虎都能进。”
马爷咧着嘴高兴道,“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马爷心情一好,牛鞭甩得啪啪响。
稻竹村。
老秀才的情况几乎人尽皆知,说好话的有,说不好的也有。
说好的人,是因为这附近唯一的秀才出在他们村,村里人骄傲。
说不好的人,则是因为,老秀才一直名落孙山,整日在家抱着书读,不事生产,家里的子女累死累活供着他。
除了有个名头,也没别的让人受利的地方。
百闻不如一见。
宋月华来都来了,肯定要与人见上一面的。
老秀才姓孙,家中子女都不在家,开门的是孙秀才的老妻,一听闻宋月华来的目的,顿时喜上眉梢。
宋月华跟马爷在堂屋等了许久,孙秀才才珊珊到来。
“听说,你是请我去村学堂当夫子?”孙秀朝着马爷不紧不慢地问道。
“正是,”宋月华接话,“不知您可有这方面意愿?”
见是一小儿说话,孙秀才皱着眉斥道,“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难不成你才是话事人?”
知道误会了,马爷尴尬一笑道,“夫子说得正是,宋姑娘才是话事人,我只是个赶车的。”
孙秀才表情一变,不悦道,“哪里来的小儿,竟敢戏耍于我!”
“不是,不是……”马爷爷忙站起身,正欲解释。
孙秀才大手一挥,就要离去。
“孙老爷,我们是诚心诚意来请您的……”马爷急忙解释道。
“让个小儿同我说话,叫做诚心诚意?”孙秀才反问道。
“孙秀才!”宋月华站起身,平静道,“村中修建学堂,我们确实诚心上门来请孙夫子,何来的戏耍之说!”
“倒是夫子,不问原由,不分青红,见我年纪不足,就妄下定断,此次是我们打扰到夫子了,马爷爷,我们走!”
“哎!哎!”
秀才的老妻赶忙闯了进来,一把拉住宋月华,哀求道。
“姑娘不要生气,这老顽固没有恶意,你们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好好谈。”
说完,又把孙秀才拉到一旁,低声快速地说着什么。
最后,老妻抹了把眼泪,朝着宋月华笑着道,“姑娘,你们再谈谈,再谈谈。”
宋月华不喜这位孙秀才,自然不打算再谈什么,“待村中学堂建成之后,男女学生都收,话事权仅在我一人手上,村中无人能干涉。”
“混帐!”孙秀才难以接受,忍不住骂出声。
“圣贤之所岂容女人沾染,你们村中是无人了吗?竟让你一女娃娃做这么话事人!”
宋月华没有应声,只朝着老妻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马爷跟在后面叹道,“早知道我就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