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云回到刚刚,再次低下头去。
片刻后,像是在念着什么,干裂的嘴唇嗫喏着,低低地道。
“……等我……”
“等我,带你回家……”
……
大概是有了信念,哪怕只有那么零星一点,但在虞姝看来也是巨大的进步。
有总比没有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宋凌云的身体状况逐渐回稳,精神状态也比刚醒的那时候要好了一些。
但虞姝知道,自己只能治本,而要想治根……
恐怕很难。
打从认识宋凌云开始她就觉得这人冷血,什么都敢签,什么都敢干,多少次命悬一线都没让他退却,反而越战越勇,仿佛天生就是为此而生,不退反进,乐在其中。
彼时要是谁说这人有朝一日会为情所困,虞姝肯定要觉得说这话的人怕不是疯了。
但今日看来……
疯子就是疯子,连感情都是这样,叫人光是看着都觉得提心吊胆,捏着把汗。
又是几日过去。
原本区区槍伤对宋凌云来说根本不需要住这么久,但这次情况特殊,跟楼诚商量后,虞姝暂时没收了他的槍,也暂管了他收藏品仓库的钥匙,虽然她不觉得宋凌云会想不开到那一步,但以防万一总是没错。
于是在一收到本部寄过来的槍后,楼诚就立刻转手交到了虞姝那边,临走时想起来便多问了一句,莫浅那边,他要怎么回复。
虞姝想了许久,最后下了决定,说道:“还是先瞒着吧……”
“你就说五队临时借调,请他去执行一个独立任务,地震那时已经不在本市了,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
楼诚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说来也奇怪,从纳骨堂灾难胎死腹中的那一天起,除了之前就在外面执行任务的人,整整半个多月都没有一个队伍收到过新任务。
每每换季必出妖,只是厉害和不厉害的区别而已,这对现场单位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常态了。
完全静默的,这还是头一遭。
就好像那场灾难消失的同时,也带走了其它的一些什么东西。
一直到外出的队员都陆续归队,本部都没有收到任何一封委托调查函。
没有任务给医院带来的影响就是伤员的直线减少。
清早,院长办公室,闹钟的铃响开启全新的一天,虞姝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