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撑在被太阳烤得滚烫的玻璃上,看向那些“搁浅”的矿车。
谁能做到这样的事?
在这座沙漠中,资源几乎都在圣殿的管理下,其他势力都不足以与姐妹会为敌,更别说偷偷建造大量车队。所有进出格罗尼雅的大型车辆都要受到管理,私人能够拥有也不过是没有战斗力的矿车——
如果是物理层面上受到袭击的话,最起码需要几艘大型沙漠舰船发动进攻,这不太可能。
宫理更考虑是某种通过内部引发的爆炸。
车队排成两列继续往前进发,远处能看到沙暴的轮廓,似乎不是特别严重但面积很大,看导航车行进的方向,恐怕是要穿过沙暴。
这么着急冒险,烈日之下丝毫不愿意停,原因是什么?
她半眯着眼睛看到车队前端已经进入黑雾般的沙暴中,用夹子将额前的短发全都朝后别去:“啊好想喝冰水,给我拿一瓶吧。”
她用手扇着风,却没听到林恩的脚步声,她转过脸去,才发现林恩半蹲在铁床边,正看着她汗津津的小腿发呆。
宫理估算着距离,够不够抬腿蹶他一下,想着的时候小腿挪动了一下。林恩绿眼睛跟着小腿动了一下,在这个已经够闷热的房间里,突然用比她皮肤更热的铁钳似的大手,抓住了她腿窝和膝盖后头。她腿窝里是滑溜溜的湿汗,皮肤又细腻,他捏住就脱手,如同握不住的游鱼一样。他大为惊讶,又靠近了些,去抓她小腿。
宫理没忍住,朝他踢过去。
她脚上穿着拖鞋,拖鞋甩出去被他轻松躲开,他逮住了她脚腕,另一只手有点没轻没重地捏了她小腿好几下,才抬起头看着宫理。
宫理一直觉得他不太像“社会性人类”,说是像狗也不一样,狗也很会看人眼色的。但他这会儿看着她小腿的样子,很“男人”。这么说也不对,并不是那种被社会化之后,只会欣赏被定义的性感符号的那种令人厌恶的目光。
而是说如果有一个野人,既不知道人类有异性恋同性恋之分,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应该结婚,甚至还没因为羞耻而盖上叶子,但他懵懵懂懂对她有亲近有冲动,有用眼睛琢磨不完的热情,就会是这样的表情。
他抱着她小腿,似乎喜欢她稍微凉一点的温度,皮肤滑柔的让他爱不释手,将手往她裙摆下面伸去,但也只是手抱住了她的大腿。宫理也注意到,他就穿了一条的亚麻裤子不只是支棱起来了,也因为汗水或别的而变了深色。
她没穿拖鞋的脚,踩在他脚面上,身子歪了歪,手按在他额头上稳住身形,他被她用力的手指挤得都大小眼了。
宫理笑起来,将头上多余的夹子给了他一个,将他额前的金色头发往后拨去露出汗津津的额头:“不了。白天太热了。”
他听懂了,但显得比之前更有不安的情绪,总是来贴着她。宫理其实情热期快结束了,她感觉虽然情热期有点失控,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像大众口中说的那样会发疯,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体很强大,并没有成为信息素的奴隶。
但林恩情热期却没怎么结束,烤可可果的苦甜气味一直很浓重,他就有点难熬了,特别是在嗅不到多少她信息素的时候。
舱室内部有循环,会将空气中的湿气与使用过的水重新净化过滤,水量还是足够宫理洗澡的,只是洗澡的水量和时间都少得可怜了。
宫理在即将进入沙暴的时候,实在受不了高温,决定去用宝贵的水资源洗个澡,她刚进入筒状的淋浴室内,准备打开水龙头,林恩就挤了进来。
宫理横眉竖眼,还没来得及说他,狭小的浴室就被他挤得没有下脚的地方,宫理的后背都贴在了玻璃上,他脑袋都已经比花洒喷头还高了,死挤着不愿意出去。
宫理使劲儿推了他一把:“我要洗澡!”
林恩也只是后背贴在了玻璃上,俩人之间的距离甚至让她伸不直小臂,林恩道:“洗澡。水,节省。”
宫理有点怕他这么粘,很吓人,她从来不养小动物,因为怕小动物离了她就活不了。记忆里模模糊糊似乎有过依赖她的人,但也不是林恩这种,眼里别的都装不下似的。
宫理越是能操控他,越是有点恐惧。
宫理心里生出抵触来,甚至去拿膝盖顶他腿|间,他疼得直弓腰,但没发出抽冷气的嘶嘶声,反倒是呼吸重的像是要把她周围的空气都给吸走似的,肺外头那结实又可怜的胸膛起起伏伏,像个满是伤疤的虎鲸一样。
他也腿软下去,手撑着宫理背后的玻璃,很蛮横又很强硬的挤过来,脑袋要去拱她后脖子。狭窄的玻璃筒浴室里没有打开花洒,却已经湿热得像是蒸桑拿,他像是壁咚她,也像是一只巨型考拉熊没有自知之明地要挂在她这棵小树杈上。
如果她俩不是alpha与oga,只是普通的男女,宫理恐怕已经因为他不讲理又强迫性的动作感觉恼火了,但现在宫理知道他多久之后就可能会撑不住颤抖,了解他被她狠狠打一拳肚子也不会反抗——反倒对他有点强硬的求欢不那么讨厌了。
宫理看的很清楚。
林恩也在恐惧,他害怕她恢复记忆了,他想用这种亲密行为当做衡量她是否恢复记忆的指针。
浴室上方的防水灯闪了几下,车辆也有些颠簸,将她朝林恩推过去。是矿车进入沙暴了。
他滑倒了,差点跌坐在浴室的金属漏水地板上,但因为个子高又腿长,倒下去也不容易,就让他像矿泉水瓶里被塞进去的弯折吸管一样卡在那儿,玻璃浴室墙壁打滑,他手在满是水雾的玻璃上扶了好几下没有爬起来,宫理朝他摔过去的时候,胸乳到肚脐之间的位置,贴在了他滚烫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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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撑着站直身体,低头看着他,林恩支棱得有点丑陋吓人了,他大腿肌肉像是石头一样,淡金色的毛发沾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