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见那赞的人都先退得一个不剩,也就放心大胆地护着许云媛离开,到了隔壁房间。
仅凭少将军的武功,那赞焉是对手?
就这样,偌大的厢房内,只剩下陈天华和那赞二人。
那赞大马金刀坐着,一边剔着牙,一边望着陈天华说道:“陈大人,咱们推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崇明岛来究竟是为何事啊,说吧!”
陈天华笑言道:“我这是替当今皇上到崇明岛巡查民情啊!”
“巡查民情?按理这也应该是太仓府下来官吏,有必要派出一位工部侍郎的二品钦差吗?”那赞放下剔牙的手,沉声道:
“本军门怎么就听说,朝廷准备将崇明沙洲独立成一个自治区,由你出任总督,全面开发崇明?”
陈天华听罢微微一笑,“朝廷倒确有此意,他们看到了煤广自治区的发展,上交税银丰厚,品尝到了甜头,准备让我如法炮制,可我得先来瞧瞧这崇明有哪些优势,有否资源可用,才能再做决定。”
那赞听罢微微松了口气,咧嘴道:“崇明这地方属于沙洲,穷山恶水,除了渔业、盐业还行外,没有啥东西!“
“可我怎么就听说崇明私盐泛滥,提督大人向海内外贩私盐,得利不少?”
陈天华突然间直击到那赞最为忌讳的问题上。
那赞听闻后脸色大变,剔牙的手一抖,竹签顿时将牙床戳出血来,他哎哟一声,捧着腮帮子哼哼唧唧地怼道:
“世侄哦,要是换作别人说这话,老子立时便将他五马分尸,丢进长江里喂鱼去了,你问这…是啥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这盐业利润究竟如何?”陈天华也是装傻充愣。
“你是不是也想掺一脚进来?”那赞不傻,他来了个直接了当。
“光贩些私盐,陈某没兴趣。”陈天华淡淡地说道。
那赞瞪着陈天华看了半晌,一时搞不清楚对方想要表达的啥意思,呑咽了下口水才说道: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事本就是瞒上不瞒下,那某人往沿江沿海一带贩盐,每趟下来利润约有一两万两白银,一个月也就五万两。”
陈天华听闻之后,心里觉得十分搞笑,这厮何只是瞒上不瞒下,眼下崇明水师贩卖私盐,可说是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醇亲王载沣这头担着,没人敢出头戳穿罢了。
“那军门,不是我陈某托大狂言,我眼下的矿业生意,每年挣得上千万两白银,这区区几十万两白银,入不了我的法眼!”陈天华摇了摇头,撇嘴道。
这位大清国眼下最大官商的传闻,那赞当然是听闻过一些,以矿产,钢铁,铁路为主业的丰众企业集团,还真看不上眼下这点买卖。
“那依你的设想,崇明岛应该怎么做,你才有兴趣?”那赞一双小眼立时便亮了。
“倘若由我来总督崇明岛的民生,第一是扩大盐业加工,将东海一带的盐场都收购,统一定价,降低成本,官盐和私盐都做,这样,就能堵住不少人的嘴。”
“其二,加强对海外出口贸易,建设深水贸易自由港,组建船队远洋航行。”
陈天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