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赵龙并不喜欢房地产项目,他是做实业的,只是大哥赵刚喜欢房地产,因为这种观念不合,父亲本来退休了把产业都交给了大哥后来有复出拿回了实业,只给大哥一笔钱让他做房地产。
大哥那个时候钱少,对于东城专门做房地产开的唐爷构不成威胁,可是现在赵家的财产都是大哥的了,唐爷一下子多了一个对手,现在两家开始竞争,唐爷想要拿到大哥公司竞拍时候的预算,这样的话就可以用最少的损失来拿下那些个地。
我本来以为故事应该是这样的,可是随即现事情还跟我想象的有点偏差。
从唐爷的话里面我听得明白,现在是房地产刚刚抬头的时候,房价虽然上涨,但还没有翻倍,而四大家族都是生意人,是最敏锐的那种生意人。他们都敏锐地觉察到了房地产的巨大潜力,现在东城要开新城区,一大块地正在竞标。竞标跟拍卖不一样,竞标是你把标书递过去,到了最后大家一起拿出来,谁的价格高或者谁的条件最符合,那么这块地就是谁的。
而如果可以知道对方的标书,知道那个价格,那么只需要往上面加一点点,万事也就ok了。唐爷说完这些之后,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像是一只笑面虎。他这样的男人心里想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抬头看了一眼虎哥,他似吃人的老虎,恶狠狠冷冰冰地看着我,我打了一个冷颤。
现在的我看似有选择,其实并没有任何选择。
唐爷继续看着我,然后笑了,他说:“红馆对于你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如果要让我对付一个私生子的话,我也会选择这么做。这一招很高,保持了自己的威望又贬低了对手。可是对于你真的是一个好的选择么?红馆多少钱?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值多少个红馆?我相信你也很清楚。”
我摇头说了一句我不清楚。
唐爷哈哈一笑,然后说:“不清楚的话那我就不说了,不过另一件事你得清楚。如果你不帮我办这件事儿,就算今天你走了,我唐爷也有一百种方法把你弄回来。而且不光是你,我听说你这一次是为了救雪宝儿。那么她也会被抓回来。红馆那些个女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想要保护她们,可是她们一个个都会因为你的选择遭到不幸。”
我咽了咽吐沫,我知道唐爷不会跟我开玩笑。
我不作声了,一直以来的沉默寡言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防御机制。唐爷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说:“唐爷,雪宝儿可是你带出来的,她对你的感情很深,你能不能放过她?”
唐爷哦了一声,哈哈一笑说:“你觉得呢?感情对于你们这种女人来说是什么?你说出这样的话你自己相信么?”
我笑着说:“我信,我们这样的女人也不是木头,也不是工具,我们也是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这样的女人没有感情。”
唐爷哈哈一笑,虎哥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唐爷摆了摆手,虎哥松开了我,站在我的面前说:“你听好了,唐爷的话对于你来说就是命令,没有人跟你在商量。这件事儿你想做得做,不想做也得做,对于唐爷来说,你狗屁都不算,你有什么言权?”
唐爷哎了一声,笑着说:“也别这么说啊小虎,我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女人的,现在的男人女人看到我都不敢说一个不字,更不要跟我说什么道理了。既然你讲道理,那么我也跟你讲道理。我刚刚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得考虑一下。赵刚现在不光剥夺了你的继承权,他泼了你一身脏水然后让自己变得伟大,让其他人无话可说。但你真的甘心么?”
我得脑海中浮现出红姨的身影,她是真心实意对我好的女人,而且她是我的亲姨,谁让她并不知道我是谁,虽然她如果知道我是谁会让我千百倍承担她说受到的痛苦跟折磨。
可是我真的很想念她。
赵刚或许就是那个害死她的人,如果有可能调查真相,那么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红馆,包括去跟唐爷妥协。
我低声说:“你让我做什么,让我怎么做?”
唐爷说:“你现在是赵家人,赵家其实是最重视家族传承的人,所以你可能是那个唯一能够接触赵刚核心机密的外人。你怎么做我不管,半个月后拍卖,我需要赵家的招标预算,你提供给我,我放过红馆。否则的话,不光是你,雪宝儿也要跟着倒霉。懂了么?”
我点了点头,对唐爷说:“可是我如果这样回到赵家,他们肯定会怀疑我的,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需要一个由头,但这个由头需要你给我。至于怎么做能够让我重新接触到赵刚,我不知道。”
唐爷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好,我想个办法,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做个好梦,以后可能对于你来说没有这么轻松的日子了。”
我心里苦笑一下,我的人生哪里有什么轻松的日子?对于我来说人生的每一天都是炼狱。
我出了门,听到了摩托声,小飞在一旁窜出来喊了一声大姐,我对小飞笑了笑,上了摩托车说了一句回家。
一路无话,回到家里,雪宝儿坐在楼梯上,她看到我一下子蹦起来,扑到我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知道她这一次真的害怕了。
雪宝儿在这个男人的世界以为可以操控男人,可是最终现她不过是男人随时可以抛弃的玩物,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她狗屁都不算。
雪宝儿在我的怀里崩溃了,我把她搂进了房间,告诉小飞我没事儿,让他离开了。
在房间里雪宝儿哭得好似落雨梨花,她一直以来在红馆高傲的好像是最美丽的白天鹅,可此时此刻的雪宝儿如此的无助。
我搂着雪宝儿不停地安慰她,告诉她没事儿了,我也没有事儿。
两个被社会这把利刃割得体无完肤的女人在失声痛哭与彼此依偎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