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妃逃到娘家才能活下来,她写了书信向朝廷求援,但是送信的人一走就石沉大海。不得已她只能再写一封信,这次是走驿站加急送达京城。
“西北的事情刻不容缓。我一会儿会和薛相商量一下派谁去稳定西北局势。”冯静苏看到关雪净眼睛里的光芒,却摇摇头,“你们家才刚立了军功,再派你去不合适。”作为储君,她不能再一味地帮关雪净争战功了,要平衡各家才是为君之道。
关雪净知道自己没戏,她就出宫去继续查吴功的案子了。
薛艾看着翻墙飞走的关雪净,“关姐姐好喜欢翻墙哦。”
“这样最快最简单。”冯静苏趁着没人,将薛艾拉过来亲了一口,“西北的事我准备交给定国公家的人,这样才不会被人说偏心。”
薛艾伸手帮她揉着眉间,“不要总是皱眉,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冯静苏最近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也不想,可是一个国家大事小情太多,就算有人帮她,好多决策都要她来决定,不仅要快,而且要正确,这种压力是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的。
冯静苏算是一个很能化压力为动力的人,她挺享受这种忙碌的生活,这让她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意义。
过了一会儿,薛相前来,冯静苏与他商量了西北的事情,最后决定派定国公长子侯树茂前往,他也是明晖长公主的丈夫。西北的事情不同于对阵杀敌,不一定要能打,但是一定要有足够的大局观和智谋,不能激化西北的矛盾,这个人目前看来只有侯树茂比较合适。此人武力值一般,在定国公府中一直都是军师的角色,好多事情出谋划策的都是他。
敲定了西北的人选,接下来冯静苏又和薛相商量了疏通河道的事情。好不容易拿回了整条河道,这次要做一个大工程,将河道彻底疏通,使东部的百姓不再受水灾旱灾之苦。
对于冯静苏的雄心壮志,薛相却不得不泼点冷水。计划是好的,初衷也是好的,但是钱从哪来?
这么一大笔费用,户部根本筹不出来。薛相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动河道,让沿岸百姓自己疏通一下,先对付一年,或者两年三年,等朝廷有了银子再去好好修建。
冯静苏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她心里其实并不同意薛相的建议,按照如今的路子走下去,云国永远都不会凑齐修河道的钱,因为每年都会发生水灾旱灾,这笔钱全都用来赈灾了。
但是要反驳,目前她也没有银子,这样反驳起来也是虚弱无力的。所以她干脆不吱声了。
薛相知道她初生牛犊,总想多做点利国利民的事情,自己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云国不穷,却也不富裕。如今每年刚够过,却没有多余的银子积攒下来。即便有,相比于兴修水利需要的银子也是杯水车薪。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就是一国储君的无奈。
晚上躺在床上,冯静苏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怎么才能搞到一大笔银子。薛艾躺在她身边,“苏姐姐,你是不是还在为了银子烦恼啊?”
“是啊。今天你爹给我说了一下修河道需要的银子,吓死我了,感觉把皇宫卖了都凑不齐这么多钱。”冯静苏将薛艾抱在怀里,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
薛艾想了想,“我听爹爹说,从前搞过一些工程,都是向相关的商家赊账,等竣工后再慢慢还的。”
冯静苏“嗯”了一声,缓缓翻了个身,薛艾已经被她压在身下。
“就算所有的材料能够赊账,征伐徭役让人去干活,可是每天人吃马喂都是银钱,这件事做起来少说要大半年,如果现在不开工,就赶不上在丰水期到来之前竣工。一旦哪里没有控制好,导致决堤,那就是无数人的性命填进去了。”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银钱和时间,这其实是一件事,就是要立刻开工。
这下薛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颐敏公主什么时候才能复国呢?”
冯静苏挑眉,“你想用易国的银子?”
薛艾把玩着她垂下来的长发,“易国不是以富庶闻名嘛,如果颐敏公主复国成功了,你去借一笔银子回来先把河道修了,之后再还嘛。”
冯静苏低头,狠狠在薛艾的唇上亲了一口,“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薛艾多热情,立刻回吻,两人在床上翻滚起来。
冯静苏其实并没有向辰絮借钱的意思。辰絮现在就在和景含幽用银子打仗,她这时候开口只会让辰絮为难,而问景含幽借钱,她根本想都不会想。她想的是向飞叶津借钱。
第二天,冯静苏在早朝上下旨让定国公长子侯树茂率兵前往西北解决争斗。之后她就让关雪净到勤政殿来算账。算算修这条河道大约要花多少钱。当然,同样的计算工部也在做,她怕工部的人骗她报假账,所以找了关雪净先来算一算。
关雪净的脑子大概自带算盘,那复杂至极的账本,她翻了翻就算出了总的数目。之后就是另一个账本,几个账本看下来,她给出了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在冯静苏看来,云国真的很难靠攒钱来凑齐。除非云国连续十年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师姐,这么一大笔银子,你上哪去弄?”关雪净算完自己都吓到了,这笔钱别说云国没有,一般国家都很难立刻拿出来。
“借。”冯静苏继续写了几个数,“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