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滚烫的衡宁紧紧搂着滚烫的温言书,两个的温度在被窝里掀起一阵阵的热浪。
等了不知多久,怀里的人终于慢慢融化成一滩水。
衡宁松了口气,心想,终于是发汗了,却没意识到自己也早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温言书猛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从冰冻三尺的雪窟下坠,从彻骨的严寒,坠入喷着滚烫岩浆的火山口。
强烈的温差几乎让他直接崩溃,直到打了一个从骨头眼里冒出来的寒颤,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白色房间内。
因为重感冒,他的嗅觉几乎完全丧失,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迫灌了一鼻腔的消毒水味儿。
他咳嗽了几声,看了看自己手上挂着的吊瓶,试图跨越过剧烈的头痛,去回忆自己忘掉的昨夜。
温言书想了半天,才勉强记起断片儿前的一些碎片。
昨晚最后的记忆是和衡宁睡在同一张床上,现在的自己正躺在医院急诊。
一些不连贯的逻辑在脑海里连成线,温言书骤地睁开眼,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难道昨晚,衡宁直接给自己日晕了??
挣扎起身没几秒,门口的护士就过来查房。
看他一脸迷茫,护士就主动跟他搭话:“醒了啊?身体不好就别太折腾了。”
草。这么一说温言书就想得更歪了——就算他不在意甚至有点希望和衡宁发生点什么,但直接弄晕到医院,还被护士叮嘱收敛些,也实在有点太社死了。
他脸红到了脖子根,伸手想确认自己的腰还能不能支撑自己下床,就听护士说:
“大城市压力确实大,每年咱们这儿都要来好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太拼命了。”
“啊?”温言书怔了一下,才抬头问,“我这是怎么了?”
“高烧昏厥。”护士娴熟地给他插上体温计,“得亏送的及时,不然怪危险的。”
温言书眨眨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就……没什么外伤什么的……?”
他伸手摸自己的腰间,痛感瞬间让他“嘶”地医生收回手——果然,护士姐姐是在给他面子,过劳什么的可不就是……
护士狐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有啊,腰窝子都给磕青了,你摸不出来?”
——还真是“外伤”,特别正宗的那种。
他用心感受了一下下肢和腰部,除了没什么力气外,确实没有其他不适——看来还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方才还觉得社死得恨不得刨地自埋的温言书,此刻又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衡宁到底行不行啊?
“送你来的那位说,当时你软得跟滩泥似的,整个人直溜溜砸床头柜去了,我们给你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得亏扶了一把,不然这直接咣地上,脑壳子都能砸裂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