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时,两个身着鹅黄色百合裙的奴婢前来觐见。单喜见她们眼熟便问:“你们是哪个宫里的奴才,见皇上做甚?”
“禀公公,我们是溪音宫的小悦和环儿,见皇上是想……”小悦有些心怯,眨眼瞄向一旁的环儿,环儿继而说:“是溪妃娘娘身体抱恙,想请皇上过去看一看。”
单喜老目一眯,心知肚明,便道:“你们在这候着,我进去知会一声。”
“谢公公。”
两女俯首。
单喜轻叩寝门,里面未有声响,他便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皇帝正站在柜边,大手抚摸那叠的方正的妃子袍。朱红缀金,繁纹巧饰,好不华丽。这一袭鹊凤妃子袍,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为之争的头破血流,而她终究连碰也不曾碰一下。
祁烨面容波澜不惊,拂过那衣裳时,也只是轻蹙眉头,远观,依是一副慵懒无意的模样。单喜上前说到:“皇上,溪音宫那边来了人,说是溪妃娘娘抱恙,请皇上过去一趟。”
“抱恙?”
祁烨一挑眉峰,心里暗自笑到,这溪妃又难受了。但如今,他却一丝也不想碰她。自从他抱过芊泽之后,他对别的女人都有种下意识的排斥感。仿佛,能不让他感到恶心的,只有芊泽一人。
“不去。”他置之一哂,“朕要等朕的鸟儿归巢。”今日已是第三天了,算算日子芊泽也该要尝到苦头了。他若是去了溪妃那,芊泽难受的回来找他,寻不着人,怎可以?
单喜听罢微讶,又问:“那老奴是不是得按规矩,把香炉送去?”溪妃向来都没有用过香炉,这次皇上不去,他便有些迟疑。
“你看着办吧。”
祁烨不理会,自顾自的坐下饮茶,他呷了一口后,嘴角便轻轻提起。单喜见他眉宇间神色复杂,分外诡谲,一时有些心慌:“那皇上早些安寝,奴才这就去办。“说罢,他便出门打发那两个溪音宫的丫头去了。
殿内岑寂,祈烨望着空灵的屋子,心里沉甸甸的闷。
“芊泽……”他轻喃,如同耳语:“你该是时候回来了吧,朕不想你难受。”他抬起双臂,凭空环起,仿佛女子就在他跟前,随之可抱一般。他故意放她逃出倾泽宫,是因为他想让她记住,失去他的痛。一旦她牢记了,清醒了,便不会再使力逃脱自己,她就会乖乖的待在自己怀里,一生一世。
※
“啊!!”
女子紧攥床单,倏地的香汗淋漓。幼季被她惊醒,下床寻来一看,只见床榻上的人儿面色潮红,双目紧闭,像是在经历最痛苦最煎熬的劫难。幼季吓得喊来上官柳莹,两人都在床边唤道:“芊泽,芊泽醒醒。”
“芊姐姐,你醒醒啊,怎么了这是?”
床上的人闻声睁眼,却意识模糊的惊悚呓语。久了,那痛像愈来愈急般,汹涌寻来,芊泽难受的辗转床侧。
“啊,啊,好热啊,好难受啊……”她踢开薄被,身体蜷缩起来,汗水把鬓发打湿,她摇晃起小脑袋,一个劲的痛苦呻吟。上官柳莹一时也有些慌忙,手脚冰凉的想禁锢住四肢扭动的芊泽,突然她灵机一动,抓住一旁的幼季说到:
“幼季,快,快去拿香炉来,快去!!”
幼季一愣,赶忙站起:“哦,哦!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不出一会儿,幼季便忙手忙脚的把香炉呈来,上官柳莹划亮火苗,燃起熏香。顿时那幽幽的异香便弥散开来,她命幼季把芊泽扶起,自己端起香炉放在她鼻下。上官柳莹关切地说:“芊泽,芊泽你闻一闻,芊泽。”
“皇后娘娘……我……”她使不出力,酡红的小脸上,迷乱不堪。上官柳莹赶紧用手拂气,那烟白的雾便飘入芊泽鼻中。她稍微定了定神,重重的喘气也缓和了一拍,上官柳莹以为有用,刚想展颜一笑,芊泽却突地感到全身燥热,使力把香炉一推。
“啪————”
“啊!!!”芊泽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香炉的气味是他的气味。她不想闻到,一点都不想。一嗅见,她仿佛就回想起他抱自己的一幕幕,她不要,不要!
可是她好痛苦,身子里像燃起一把火一样,烧的四肢百骸皆疼。她的身体在传达信号,在一遍遍声嘶力竭的呼喊:它要他!
它要他!
“不,不,不!!”芊泽捂住耳朵,拒绝身体里传来的声音。她卷起身子,用被子一蒙,自欺欺人的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芊泽!?”上官柳莹爬上床去,企图拉来她的被褥:“芊泽,我知这滋味无比难受,你这样忍也是没有尽头。我也忍过,可是终究敌不过现实,你莫要折磨自己,你闻一闻这香,好歹好受一些。”她又命幼季把香炉捡起,幼季乖巧的重燃熏香,递给上官柳莹。
“芊泽,你过来,不要这样。”
“我不要闻,我不闻,我不要!!”她缩的更加厉害,这难受的感觉,如万蚁钻心。但越是难受,她的脑子就越清醒了,她知道闻了就意味什么。意味着她要妥协于他,意味着她愿意接受侵犯。
绝对不行。
不行!
“芊泽,芊泽,你别这样,你闻一下,闻一下就好受了。”上官柳莹心知肚明这疼的感受,于是便不忍芊泽如此。幼季在一旁也是苦苦哀求:“芊姐姐,这香炉是药啊,你闻一闻病就会好了。”
“不,那是罂栗,是毒药,我不闻,我要挺过去,挺过去!!”芊泽的衣裳已湿濡尽然,时间久了,连呼吸都喘不急。上官柳莹和幼李在旁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女子,裹着被子,剧烈颤抖。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