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宏雷优雅地微微躬身:“不胜荣幸”
李莹雁放开捏着开关的手,顺势挽着薄厚的胳膊傲然而去,比自己出风头更得意,只是她的妆容!
三个人一起走到刁大山面前,刁大山直眼,这三个人怎么搞到一起去了!太不可思议了,导致薄厚说的话没听清楚只听见抓人这个词:“抓什么人?”
薄厚理解地重新说了一遍
刁大山更加直眼!与这些年轻人不敢兜圈子:“薄长官,上吊能不能容人喘几口气呀,过完大年再说行吗?”
沈如:“傻蛋,就是因为过年才容易要钱呀!”
刁大山不情不愿的样子:“薄长官,这样不好,真的非常不好!但是如果长官坚持的话,卑职只能服从不敢违令呀”这口锅绝对不能背,反正应该说的已经说过了
薄厚:“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欠债必须还钱”
刁大山:“得嘞”
李莹雁:“出发”
张龙刘虎对于刁镇长说的话不相信,看薄长官的脸色,得到肯定后急速而去,等薄厚与沈如全副武装出门,俩人带着七八个无赖模样的人,帐本、箩筐一样不少站在衙门口,刁大山拿着几本帐簿跟在后面,薄厚打头,沈如与李莹雁一左一右护法!
薄厚昂头挺胸:“先从李家街开始”
所有人楞了
刁大山连忙上前俯耳:“顺序之道,怎么也得从软脚街开始呀!不能本末倒置嘛,再说,主要欠钱的也是软脚街穷鬼,下面大多有点余钱余粮,欠钱的比较少”
先开始再说吧:“行”举起手向前一切:“出发”
软脚街,刁大山遵从男左女右之道,左边第一家就欠了镇公所六个大洋,由于是街口第一家位置不错,主人开了个杂物店主营灯油盐巴之内日常消耗品,小店门口站定
男主人老板低眉顺眼矮半截滚出大门,跪下磕头:“薄长官好,沈长官好,刁镇长好”还有一个明显是侠女李莹雁但是不敢说认识叫她,向李莹雁多磕一个头:“这位爷过年好”大门内侧膀大腰圆的女主人带着三个孩子屏息倾听
薄厚不耐这种说话方式:“站起身来”
老板听话起身,低头弯腰还是矮了半截
刁大山扑哧一笑:“嘿,你娃子到是面面俱到眼色不错嘛,今儿薄长官带队清理镇上的欠债问题,你家一共欠镇上六个大洋,刘老三,怎么着?爽快点!”
“这个这个”男主人眼珠子乱转偷偷打量几个人上人的脸色
“唉哟,天啊,不让人活了啊,天啊睁开眼睛看看吧!”女主人瘫在地上哭天喊地
“哇…妈,哇哇妈妈……”三个孩子一起哭喊妈
街道上的人虽然离得远但是能听见声音
“什么世道哦,杀人不过头点地,什么事不能等过完大年吗?老天爷不开眼啊!”
薄厚感觉后背已经千疮百孔!如果目光如刀已经被千刀万剐,脚板心都在冒汗,本意就是激起百姓造反引发混乱!但是孩子们稚嫩的哭泣声音如利刃般直刺心脏!扛不住了:“刁镇长,这家店怎么欠的钱?”
张龙刘虎一直没什么动静,因为把不准薄长官的心思,俩人对望一眼,果然,还没有开始,薄长官就要打退堂鼓了
刁大山又俯耳:“长官,怎么欠的不重要,关键你想怎么着?欠钱的人想尽办法赖债,要债的人想尽办法收钱,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第一家如第一炮,如果打不响!咱们还是回去吧”
刁大山看看沉默的薄厚,收到明白,转向老板:“刘老三”翻开帐本:“带货过桥交钱,像每个月开店的例钱一样,多少年的规矩了,不要以为当时没有收就想蒙混过关,山爷这里记得清清楚楚”帐本上一行行一条条指给刘老板看
刘老板面露难色,偷偷瞄了瞄门内的老婆一眼:“每个月三个大洋!一个大洋才十天,过桥费好多商家”瞄了瞄李莹雁,声音非常小:“本来就不合理”提高声音:“过完年再说好吗?山爷,过年开销太大了,走亲戚啥的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刁大山似笑非笑,轻声:“真的没有钱吗?”
刘老板狠狠咬牙:“真的没有钱了”反正一百多斤加上老婆孩子搁在这随便你们吧!
刁大山不再说话,看着薄厚向屋里使眼色,街上议论纷纷的人都安静下来,张龙刘虎睁大眼睛等着薄长官的命令,沈如与李莹雁面无表情
薄厚缓缓举起重逾千钧的手,提气鼓劲竟然不能切下来也无法言语
刁大山:“搜”
张龙刘虎看着薄长官没有理会刁大山
薄厚牙缝里挤出:“进去”手向下重重一切
“得嘞,得令”
刘虎一脚踹开上前拉扯的刘老板,张龙一枪托把扑上来阻拦的老板娘打翻在地,三个孩子惊恐地围住嘴角流血的母亲!哭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