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会议上薄厚首先记李六一功,如果不是李六发现埋伏,虽然同样能拿下这股土匪但是不知多少人回不了家,永远躺在这片土地上。其次记一连集体功
薄厚表情冷峻讲完话坐下,还没有从夺取两条鲜活人命的心理阴影中走岀来,前几次对着人开枪都是晩上,今天是白天看得太清楚反而是件可怕的事!机枪阵地里面有三个土匪是关义虎的副手,关义虎的机枪平时摸都不让他们摸,加上关义虎脑桨四溅吓傻了三个土匪
马彪很兴奋,话很多,发言时批评这个说哪个,但是谁都看得出来马彪是因为太高兴了。会议结束以后马彪的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营座,咱们趁热打铁马上出发,兵发步云镇,一举拿下蔡土匪以示正义”薄厚阴沉沉的望着远方不说话:“怎么啦营座?行不行说句话呀!战机稍纵即逝,咱们完全可以利用俘虏骗过放哨的土匪,直截活捉蔡土匪都有可能”
“命令,全营向梨川县城出发”
“等等”马彪叫住准备传令的李六:“薄营长,无论从全局出发还是为了民众着想现在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梨川土匪一战而定的机遇摆在面前,你为了弟兄们的生命担心我能理解,现在最小的代价夺取胜利,还有什么比胜利更重要的事情!”
薄厚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步云镇与梨川县城在两个方向,明天赶到梨川是三营必须完成的任务”伸出两根手指:“第二,土匪虽然毫无章法但是悍不畏死,刚才迎着子弹冲锋喊打喊杀凶残之极!咱们绝不能对土匪掉以轻心”
马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三营拿下蔡土匪,独立团不费吹灰之力任务完成了,难道还有话说吗!土匪凶恶不假但是你看看”张开双臂向四周伸展:“看看弟兄们的士气和刚才战场上的表现!哪怕数倍于我之敌,三营都可以让他灰飞烟灭”
薄厚冷着脸懒得再解释:“李排长,马上传达命令,部队十五分钟以后出发,督察排继续担任先锋”
“是”李六其实倾向于马彪,趁胜追击土匪首领
部队带上俘虏和战利品于傍晚时分赶到距离梨川最近的镇子梨花镇,梨花镇在一条小河沟边上,地势比较平坦,房屋不少可能有两三千人的规模。本以为可以买猪杀羊犒赏三军,庆祝三营首战完美大捷!现实却是梨花镇非常萧条,空置的房屋极多,镇民们木然地看着三营的兵!对于绑起来游街的土匪俘虏很感兴趣,但是看清楚只是一些小喽啰以后就躲躲闪闪也不敢上前围观或者声讨土匪
全镇竟然没有一个官员,剩下这些都是没地方跑的人,都是逆来顺受没有办法的人
马彪咬牙切齿地说:“一个土匪把一个县闹成这样也是人才,梨川官员应该负有极大的责任,全都该杀,营座,镇子上空房间很多,这几天弟兄们天天睡野地,要不今天晚上住这些空房间?”
薄厚:“退出镇子小河边扎营,告诉炊事班收集所有粮食,晚餐做好以后剩下的粮食全部分给民众”
马彪以为听错了:“所有粮食?明儿早上弟兄们吃什么?这里到梨川还有大半天路程嘞,不是我不想帮这里的民众,咱要量力而行啊”
“执行命令,这些空房间都上着锁,主人并没有走多久,分配好饭菜以后,叫弟兄们留点饭,搓成饭团明天早上吃”
李六带着几十个士兵在小河沟里捞鱼摸虾,虽然收获不多但是晚餐还是好吃!薄厚抱歉弟兄们的待遇,保证明天在梨川请全营整顿好吃的,猪肉绝对管够,吃不下还可以打包
天气越来越热,快两个月没有下雨了,旱得焦黄的竹子和树子到处都是,小河沟以前的宽度和流量应该比现在大几倍以上。不过晚上睡在野地里还是有些冷,一簇簇篝火升起,三营除了巴特支一顶小帐篷,其余全部露天睡觉包括薄厚
巴特往火堆里加入两根粗大的树枝,拨了几下火势更大一些,看着双手抱头躺在背包上望着夜空的薄厚说:“出师了”薄厚收回目光聚焦过来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巴特接着说:“用中国话说,你已经出师了,应该请喝出师酒”
“哦哦”薄厚恍然大悟起身坐着说:“应该应该,必须请巴特教官喝酒”左右看一看摸一摸:“没有酒呀,等我叫李排长去找”双手撑地准备站起来叫李六
“不用,我这里有半瓶好酒”转身进帐篷拿酒:“李排长现在很忙”
李六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爷从小在山里长大,山坡上埋伏一个人或者有什么野物我都知道,虫子,鸟儿,树木草丛,气味都不一样,我告?你说,哼,谁能逃得过小爷的火眼金晴……”
巴特拿着一瓶半斤装的酒瓶出来,坐在帐篷门口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重新拧紧瓶盖扔给薄厚:“酒不多意思一下,不过这酒算借给你,必须还一瓶一大瓶给我”
薄厚接住酒瓶拧盖子:“行,一定还巴特两坛好酒”
“泸州曲酒,两坛”
薄厚拧开瓶盖:“好好好,两坛泸州大曲酒,回去就给你”仰起头喝酒,咕咚咕咚像喝水一样!放下酒瓶摇晃几下,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哦豁,没有了”拧紧瓶盖扔回给巴特,本来就是半斤装的瓶子,本来就只剩下一半能有多少
巴特接住瓶子拧开瓶盖,瓶子倒过来向大嘴里倒最后的几滴酒,放下酒瓶望着夜空随意地说:“今晚的月亮好亮,满天星星太漂亮了”
薄厚仰头看天,慢慢靠着背包躺下,目光又变得呆滞起来
巴特低沉的声音有些飘忽:“像勺子一样的七颗星在我的家乡应该在”指着夜空之中一个位置说:“这个位置”沉默下来望着星空过了一会儿说:“记得哪年我七岁,秋天的夜晚星星比今天多,月亮比今天亮,我和小伙伴爬上堆得高高的玉米杆上数星星,哪晚我的曾祖父去世了,过两年为曾祖父办百岁宴会真是可惜,曾祖父离开的时候叫父亲不要叫我回去,说我们都是他的延续,只要我们活着他就活着”
薄厚莫名其妙看着感慨人生的巴特?脑中转着巴特说的话!不明白
又沉默一会儿巴特接着说:“祖父没有教我如何做人,应该做个好人还是坏人,只是教我打猎和生存下去的法则”
“哦”薄厚哦一声当作回应巴特的话重新望着夜空
巴特:“你的枪法是巴伯教的吗?我猜巴伯没有教你多长时间”
“是的,你怎么知道?”
巴特:“巴伯用枪有个习惯,上膛以后拍拍枪身才开始瞄准,他认为这样做以后枪才能进入状态打得准,他教的人都有这个习惯”
薄厚脑中忽然浮现出关义虎亲吻机枪的枪口,这算是关义虎的习惯:“哦,你们是亲兄弟吗?”
巴特笑笑:“不是,我们像兄弟吗?”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