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温苧心底刚建立起的那丝期望尽数崩塌。
她觉得有些可笑。
却不急着拆穿他,像是真的信了,“所以,你这身打扮,是刚下飞机吗?”
宋子译忙点头。
温苧拉长尾音哦了声,漫不经心道:“那天我打算去送鸡汤,你是真的已经出院了吗?”
她在做最后的挣扎,若是这件事选择坦诚,她也可以忽略他上个撒谎的事。
可惜,凡是有了第一次,再做起来总归是有经验。
宋子译没了刚才的慌张,语气多了些笃定:“当然。”
而后似是反应过来,倒是质问起温苧来:“你怀疑我?”
有点反客为主那味道。
服务员恰好出现上菜,短暂打断尴尬的氛围。
端上来的是一份牛排和意面。
牛排还冒着热气,隐约看得到血丝,是宋子译喜欢的熟度,她尝试过一次,实在没办法接受,之后点的就是意面了。
温苧没打算在外面撕破脸,态度温和下来:“吃吧。”
就算要说清楚,也不该是在这样的场合。
只是她的退让,似乎并没有让对面的人适可而止。
宋子译见她妥协,偏来劲儿了,好像真觉得自己委屈,音调都高了几个分贝:“温苧,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该知道我最讨厌的事是什么。”
温苧用叉子卷起一小撮意面,递至嘴边停了下来,掀起眼皮瞥他:“你讨厌的事太多了。”
最讨厌的也不少。
特别是在她不小心触及到他的什么雷区时,他总喜欢用“这是我最讨厌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的说辞来教育她。
有时甚至只是因为她去他公司送饭时,不小心碰了他办公桌上的一个小物件。
宋子译放下手中刀叉,莫名烦躁起来。
温苧今晚有太多反常了,她甚至开始用话噎他。
这感觉就好像圈养了很久的小白兔,向来乖顺听话,却在某天喂它食物时,蓦地咬了他一口,措不及防,杀伤力极强。
他拍桌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伴随着他蕴有怒火的语调:“我没胃口了,你慢慢吃。”
也不打算等温苧起身,阔步朝门口走去。
跑车很快被驶入大门口,迎宾将钥匙交还给宋子译,他侧身看了眼玻璃窗后落座的女人。
她坐姿始终保持优雅,白皙的后背交叉挂着蓝色衣带,勾勒着蝴蝶骨的形状。黑色卷发自然垂落,又把这惹人遐想的背影遮住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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