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年君圣臣贤的太平日子,不知多少人忘了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年轻君主,亦是从血雨腥风中杀上皇位的。
才过了年,冷了数月方露头的几分暖意一夜消弭。
冬天本该渐渐过去,却恍然见又让人觉得这一阵肃杀的寒风,将人吹回了五年前…
作者有话说:
赵松茂:大齐皇宫反对加班第一人!
换新封面啦!撒花!
第14章疑云
夜色苍茫月未央,寒风瑟冷入衾凉。
西侧殿惠婉仪凄凄咽咽哭了半宿,天至方明时才消停。
三皇子尚未足周岁而夭,视为不祥,无牌位也无丧仪。来去如同一颗尘灰,寒风吹起时,无声无息落入天地间。
皇后给内侍省下令,于外只说急症夭折。宫人知其中有蹊跷,也三缄其口。
东侧殿里也是秉烛待旦,一夜未歇。
皇上离开不久,瑜贵仪便醒了过来。不知是怕担责任,还是当真关切二皇子伤势,亲力亲为照料,整宿没合眼。
“主子,”初晨天凉,黄嬷嬷拿了件披风,轻手轻脚到内室披到她身上。
用木案托着,呈上通体墨绿的细颈瓷瓶和一张字条,解释道:“这是顺昭容差人送来的药油,还附上了用法。”
顺昭容是先先孝元皇后宋氏的亲妹妹,宋氏早丧后,御史台宋家又求先帝赐婚,将二女儿送进了东宫为良娣。
“什么时辰了?”明丹姝接过瓷瓶放在一旁,伸手探了探祁理额头的温度,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都说二皇子多病孱弱,没想到这番倒是皮实得很。两手被烫得皮开肉绽,竟未呼痛,服下安神的药老老实实睡了一宿。
“辰时三刻。”
“去将汤药端过来吧…”说来奇怪,抑或是太久不曾见过阿臻,她总会在祁理身上寻见他的影子。
末了,话音顿了顿,又嘱咐道:“取些蜜饯一同端过来。”
“奴婢晓得了。”
黄嬷嬷退下,明丹姝不动声色,将桌案上的瓷瓶收入袖中。
见祁理睫毛似蝶羽一般细颤,抬手轻轻刮了刮他鼻尖,“再装睡,我便着人将你送回去了!”
眼睫又颤了颤,睁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清亮得很,想是醒了有一会儿了。
“疼就哭出来。”她想起那日在瑶华宫见着的大皇子,养得娇滴滴哭泣包似的。搭眼又瞧眼前这个,倔得像是头小蛮牛。
“不疼。”瓮声瓮气,不疼才怪。顿了顿:&ot;我并不曾摔过三皇子,是那乳母有意陷害于我&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