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什么心上人?祁钰见她神色,分神竟想起过去东宫女人争风吃醋的桥段来…她这是吃味了?
经她提醒,祁钰才发现今日盛茶的器皿并非宫中常用的白玉盏,而是一道黝青粗粝、手掌大小的深碗。
“这是…”他记得老师从前煮茶时总会用这种宫中少见的粗瓷海碗。
“父亲过去常用的,臣妾偶然在瓦寨得了这样一套。”明丹姝另拿了一盏盛给自己,扫了一眼俨然心思不定的旁人,不动声色勾了勾唇,愈发耐心慢品。
“香茗本就珍贵,以金玉之器盛之喧宾夺主失了本味。”
二人同一屋檐下,喝着同一锅里煮出来的茶,心思却各异…
品茶要心静,才能得出真味。祁钰满腹心事,进进退退,矛盾犹豫,再尝这香茗无疑牛嚼牡丹。
梁济在一旁听得心急,不知皇上在别扭些什么,心思转了转,上前又将话头转过来:“皇上,奴才插嘴想起件要紧事。”
“说。”
“后日选秀,按规矩要四妃在场,如今妃位多空置,免不得要劳动瑜昭仪到场补上…”
“咳…对,朕正要与丹姝说这事。”祁钰如蒙大赦,满腹心思总算找到了开口。
“后日爱卿与贵妃、德妃同至太和殿。”
“臣妾明白了。”顿了顿,笑得眉眼弯弯,端得贤亮大度:“皇上可是要臣妾替吴姑娘说些好话?”
心里虽然有些膈应吴秋乐那副东施效颦的模样,可她自知如今与祁钰如今是同一条阵线上的战友,实在没必要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
“说好话?”祁钰刚松下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数年前,吴秋乐的确曾请入东宫为正妃,但先帝却另选了宋氏。至于所谓两情相悦…实在是个天大的误会。
德妃是怎么与她说的?
正想如何解释,又听她语气平和道:“臣妾知道如今皇室与门阀关系敏感,但吴姑娘既与皇上一往情深,吴家二房其父兄又皆是颇有才干之人,或许是件不费一兵一卒便能网罗有识之士为己用的好事。”
“好事?”祁钰猛然放下茶盏站起来,心中不悦又不知无名火自何处起。
只支吾着怒道:“你将朕当什么了!卖身的清倌吗?”
这是怎么了…明丹姝秀眉也拧起来,不就是段旧情么?何至于此?
还是…他嫌自己说得太直白了?失了颜面?
抬头看着祁钰,想起他是喜欢过去宁妃那样的解语花的,巧笑倩兮安抚道:“臣妾明白了,皇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