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羞红了脸。
系统说赵秀最爱来找麻烦,她以防发生意外,的确偷藏了一瓶药。
那是给赵检治疗手上、脚上冻疮的。她本打算等这伙强盗一走,就偷偷塞给他。
赵秀冷漠地看着她。
他的两名同伙也在瞧她的笑话。
绯红锦袍的少年抱着胸,似笑非笑。怪力王爷像没睡醒,一直打哈欠,意兴阑珊。
赵秀等了片刻,又失去耐心,“自己动手,还是等太监搜身,你选。”
此话一出,冬书吓白了脸,泪水一下子涌入眼眶,扑通一声跪下了,“求殿下开恩!我家姑娘清清白白,岂、岂可让——”
她的牙齿打颤。
太子当真比传闻恶劣百倍!
明明可以让宫女搜身,却要太监来折辱——姑娘尚且待字闺中,真要被阉人的脏手碰了身子,今生全毁了!
赵枕河说:“与其求太子爷开恩,不如劝你家姑娘,快把偷藏的东西交出来。”
冬书一听,擦了擦眼泪,说:“姑娘,您先拿出来吧!”
明容却在发愣,过一会儿,抬起头,“太监搜身,沈令那样的太监吗?”
冬书呆住。
另外几人也都惊讶不已,没人料到她会说这话。
片刻,赵巽浓眉一挑,“沈令搜你的身,那不得扒下一层皮,抽掉几根骨头?”
明容哼了声。
她转过头,发现冬书跪着,便去搀扶,“冬书你起来。”
她强行拉起冬书,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用力扔到地上,“给你给你给你,满意了吧!”
瓷瓶摔破一个角。
赵巽捡起来,洒出些许粉末,闻了闻味道,说:“治寒疡的。”
“你倒是体贴。”赵秀坐在轿子里,病歪歪的,眉眼疏懒,染上一丝讽刺,“明容,一两天前,你还在风雪里苦等孤,如今却来未央殿大献殷勤。你和里面那废人什么关系?”
废人?
明容蹙眉。
赵检是他的亲兄弟,就算被废为庶人,也还是姓赵,他居然直呼其为废人?
她说:“刚认识的关系。”
赵秀:“刚认识,你就嘘寒问暖,如此体贴。”
明容:“不关你事。”
赵秀心想,他们果然是梦里那两人。
才认识,就已经看对了眼。明容先雪中送炭,接济她的小哥哥,也难怪日后赵检愿与她分享代表无上权柄的龙椅。
好一对深谋远虑狼子野心的奸贼!
昨夜的梦,只怕真是祖宗显灵,给他一个肃清叛贼,逆天搏命的机会。
他决定稍作试探。
“老七。”赵秀轻描淡写道,“拿下她,杖毙。”
明容瞪着太子,脑海中一片空白。
冬书耳边轰的一声炸响,双腿发软,摇摇欲坠。
赵巽看了兄长一眼,“不至于吧……”
赵枕河不语,静观其变。
“你要杀我?”明容回过味来了,怔怔地盯着轿子里的少年,“你为什么杀我?我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