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有资格与可能介入王位争夺的,就是小茜公主与国王的几个侄子。
老国王只有两个成年子女,长子是年轻时所生的汉谟拉比二世,今年已经快七十岁,还有一个小女儿是他晚年时的宠妃所生的小茜公主,今年还不到二十岁。这年龄上的巨大差异,对于王室来说并不罕见,因为老国王有许多妃子,然而却只在他青年与晚年留下了这么两个孩子。
小茜公主本人曾多次公开表示对权位不感兴趣,只想远离王都去开心的游玩,也不想那么早就嫁人,她看上去就像一个贪玩而喜欢恶作剧的少女。王国里流传着不知何时散布的消息,有政敌想趁公主外出时刺杀她。市井中还有另一个流言,吉尔伽美什如果娶了小茜公主,可能会篡夺巴伦王国的王位,也搞不清都是些什么人散布的。
这些流言让吉尔伽美什十分不悦,他于是也不急于迎娶小茜公主,婚事就这么一直拖着。
小茜公主前一段时间又乔装改扮出门游玩了,听说从去年夏天到今年冬天都没有返回王宫,估计又是以平民的身份到处去恶作剧,一点都没有尊贵的公主应有的样子。据说小茜公主天真浪漫,在王国中不知招惹了多少痴情男子相思的眼泪,所以有人会说她这样既不成体统也很危险,她的政敌会趁此机会派人刺杀她。
听说了这些,阿蒙便确定了尹南娜应该就是小茜公主,这样才能解释他的一切所见:为什么尹南娜用神文书写自己的名字时,会加上只有神灵或者王室贵族才能用的标记;为什么她会认识吉尔伽美什。而吉尔伽美什唱了那样的歌,却又向她行礼、邀她同车而行。
恩启都明明知道阿蒙是一位魔法师,却说这次他是在尹南娜的庇护下通过城邦,又威胁阿蒙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则可能会杀了他。原因很简单,小茜公主就是吉尔伽美什的未婚妻,至此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既然已经“知道”尹南娜的身份就是小茜公主,阿蒙微微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去多想,自己也许只是那位浪漫而调皮的公主游戏王国时所调戏的很多人之一。就算将来到了巴伦城,阿蒙也不可能到王宫里去找她,至于尹南娜承诺的报酬他也不打算要了。
但他对尹南娜的印象还不错,至少在那原野上一起漫步的感觉很美,她给他的饼,也是阿蒙所尝过的无上美味。她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反尔庇护了一名暴露身份的魔法师安全的通过乌鲁克城邦。把这感觉和感激放在心里吧,不要去多想了,阿蒙只安心的在两兄弟的农庄里调养自己的身体。
两兄弟将阿蒙招待的很好,让他虚弱时有一个舒服的藏身处,能够更好的恢复法力,阿蒙打从心眼里感激。在渡船上的时候,也是这两兄弟提剑走上船头守护在他左右,而其他人都惊慌失措的躲在船舱里,阿蒙当时就很感谢他们。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正在休养身体的阿蒙决定要好好报答这两个人。
就在阿蒙住进农庄的第七天,农庄外的道路上来了城邦的信使。城主大人派出多路信使拿着旗帜走遍了城邦的各个乡村,向人们宣告了两条消息。第一条消息:七天前洪巴巴的子孙、一条凶恶的怪蛇在白天袭击了渡船,被一位魔法师当场斩杀。吉尔伽美什向整个城邦发出了公告,说明了阿蒙的身份——魔法师,却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替阿蒙隐瞒身份,但信使传送的消息中也没说这位魔法师后来怎样了。人们私下议论,那位魔法师下了船之后就悄然从小道走了,时间已经过了七天,估计早就离开乌鲁克城邦的属地远去了。
一位魔法师斩杀怪兽救了满船的人,这本是件令人震惊的事,甚至是有些难以形容的荒诞。但人们的注意力都被第二条消息吸引了,因为这条消息令人难以想象的震撼城邦的卫队长恩启都大人,七天前的夜里斩杀了幼底河神洪巴巴,将它的九个脑袋都砍了下来,用蛇皮制作了一面战鼓,用蛇骨制成了鼓槌,并抽出了九根蛇筋、拔出了三十六颗獠牙。
城主吉尔伽美什大人与恩启都并肩作战,截住了洪巴巴的退路让它无处可逃,最终被恩启都斩下了所有的脑袋。这是令世人震惊的英雄壮举,消息一传开,恩启都与吉尔伽美什的名字在城邦民众的心目中已成为神灵一般的存在
据说城主大人还做了一个决定,将所得的战利品分为三份,每份都是三根蛇筋与四枚獠牙,一份留在乌鲁克城邦作为永久的纪念,一份敬献给伟大的马尔都克大神,一份送到巴伦王宫作为给未婚妻小茜公主的礼物。
最近吉尔伽美什将要以敬献礼物的名义分别去马尔都克主神殿与巴伦王宫,这消息一传开,不仅是乌鲁克城邦,连整个巴伦王国都沸腾了。在每一个城邦甚至是偏远的乡村,人们都在兴奋的谈论这多年未有的盛事。
巴伦王国的民众沸腾,与住在农庄里的阿蒙似乎很遥远,但眼下他的处境变的很尴尬。城邦的信使来到农庄门前,大声宣读城主大人的公告,他在楼上也听得清清楚楚,当时也在船上的两兄弟自然也清楚了他的身份。
将一位魔法师收留到家中并给予了最好的款待,如果不知情还可以解释,但现在已经知道了城邦的公告,他们该做的恐怕就是拿下阿蒙交给城邦神殿。这两兄弟见过阿蒙的本事,也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这么做当然不可能,可继续收留阿蒙就不合适了。
阿蒙也不想给他们惹麻烦,在楼上的窗前看着城邦信使远去之后,他已经打算收拾东西离开了。不料两兄弟回到家中,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仍然恭恭敬敬的请阿蒙下楼吃饭,晚餐比以往更加丰盛,也根本没有提信使宣读公告的事情。晚餐时阿蒙很知趣的表达了感谢,并提出了辞行,他打算立刻就走,连一夜都不想再多留。
但是兄弟俩打发走了所有人,亚伯在阿蒙面前非常诚恳的说道:“我们的恩主,请您千万不要怀疑我们款待您的诚意。是你救了我们兄弟的性命,您的到来就是我们的福音其实我们看出来了,您这几天身体不适还需要好好休息。而您的马也病了,农庄里的马夫一定会把它们喂养好,载着您踏上今后的路途。请您什么都不必担心,安心的住在这里,直到完全恢复再上路吧旅途也许更加通畅。”
亚伯很明显的在暗示阿蒙,兄弟俩已经清楚他是位魔法师,而且身体不适不便继续赶路。他们不会介意更不会泄露阿蒙的身份,仍然会很恭敬的款待他、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现在消息已经在整个城邦传开了,假如阿蒙回到大路上,说不定会有人认识他,将身体彻底养好再上路应该会更安全。
这对阿蒙来说的确是更明智的选择,他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也不至于害怕了这两兄弟。农庄中所有人都在阿蒙的侦测神术监测范围之内,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就算有什么状况他还可以很方便的藏匿到附近的原野与丛林中。
阿蒙想了想终于点头道:“多谢你们的好意,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如果有什么请求尽管开口,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他这么说倒没有别的意思,别看阿蒙衣着普通但绝对富有,他有足够的财力重重的酬谢这兄弟两人,哪怕为他们买下比现在大几倍的农庄。
阿蒙这番话让这哥哥动心了,这天晚饭后,该隐将弟弟亚伯叫到了田野中,与他商量道:“阿蒙让我们有什么请求尽管开口,我亲爱的兄弟,我们应该趁此机会求他什么呢?”
亚伯摇头道:“阿蒙虽然是位魔法师,却能用得起卷轴,应该非常富有。但是我们款待他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又怎么能图谋他的钱财?”
该隐拍着弟弟肩头道:“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想要他的钱?我们在船上都看见了,他是那么出色的一位魔法师,掌握了那么强大而神奇的力量……别忘了我们也有学习神术的资格,甚至在神殿的仪式记录上已经登记了名字,但是没有人再会传授我们神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