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很近,许识月稍一抬眼,是极为流畅的下颌线,略微轻颤的喉结。
她思绪稍稍发散。
不管她喜不喜欢他,但她得承认,他碰她的时候,她是不讨厌的。
不仅不讨厌,甚至正如他所说,她也是快乐的。
她被顾旸碰过。
可顾旸一靠近,她浑身上下肌肤都在轻颤,那是一种很自然的抵触反应。
包括陌生男人,特别是那种她看面相就觉得不讨喜的男人,稍微靠近她,她就浑身不自在。
席慎微眯着眼睛,平时冷峻的五官,不知何时变得极为温和。
自从她走后,他没闻到过花香,连带着山河都失去颜色。
现在,花香回来了,他眼中的世界,也变得五颜六色。
时间对他来说不再是煎熬,而是享受的每分每秒。
独自生活那么多年,早已习惯。
在遇到她之前,他原以为,他是忍受独自一人生活的。
“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他忽如其来的问题,让许识月警觉起来。
难道他觉得她身上的香气很熟悉?
她洗发水不会用固定一个牌子,但也是那几个好用的牌子来回换。
“我家卫生间都有啊,不就是市面上很常见的那几款。”
“很香,很好闻。”音调很低,夹了些异样。
许识月下意识看向司机。
她还想要脸。
许识月轻咳一声,提醒他的同时,尽量把话题往健康和谐的方向上引,“西西放学了,你不加班回去陪他,他一定很开心。”
提到孩子,席慎眼神愈发温柔下来。
她刚回国那天,他看到那孩子就莫名喜欢的紧,现在想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血脉相连的原因。
在不知道许谨就是他亲生儿子前,他还嫉妒过那孩子亲生父亲。
回想起来,不由觉得好笑。
他忽然思考,如果当初许识月怀的是顾旸孩子再远走高飞,顾旸还会那么恨她吗?
还好,是他的儿子,这点他无比庆幸。
她这几年在国外独自带着孩子到底是怎么过的?如果她当年临走前问他喜不喜欢她的时候,他回答的不那么难听,她是不是会考虑留下来?
席慎心头顿觉不是滋味。
他揽着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以后他不会再放手。
心里的是她,终点,也只能是她。
“嗯,我向来喜欢有始有终。”
许识月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有始有终?你答应西西今天陪他的?早上不是还凶过他,把他惹哭吗?“
席慎很不想背这个锅,“我开门时,他已经哭了。再者,我从小到大只被人夸过好看,还请许小姐你以后注意措辞,或者,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