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着悬空的金属蚱蜢舟,穿梭在莽苍丛林之间,白玉堂兴致来了就在离地十几米高处玩起树干迷宫;玩得累了便再升向高空,在树梢之上,贴着绿色的树叶海洋来一场“树叶冲浪”。
玩得兴起,也不忘和睡美人叨咕叨咕目之所及各种新奇的事物,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见。总之眼前看来,白玉堂是有点乐不思蜀了。
如此一来,丛林中大小野兽,甚至是长着象牙一样的老虎、蒲扇一样广角的巨型鹿、两人高的人熊,在白玉堂看来都是极好的逗趣玩具,时不时手贱地操纵金属蚱蜢舟俯冲而下,把这些丛林中称王称霸的野兽吓得夺命狂奔,有那特别凶猛的扭头欲扑咬和顶撞,白玉堂呼啦一下拉升飞舟,看着下面这些猛禽蹦蹦虾一般的表演,发出各种鬼哭狼嚎的怪叫声、哈哈大笑声!
一些食草的小动物便傻呆呆地看着“天外飞仙”调戏猛兽老大们,而气急了的猛兽穿过这群小动物时,居然也没想起来猎物呆在那里可以随便它们自己任意挑!
白玉堂彻底放飞自我,什么贵公子、大侠、风流多情种的包袱早就丢到爪哇国之外去了,就是一个得到新奇玩具的大男孩,不玩个尽兴誓不罢休!
直到夕阳西斜,肚子唱起了空城计,白玉堂才发觉自己闹腾了一整个下午。
找了一处开阔地带降落,逮了一只长尾锦鸡,够肥胖,也够傲气,这傻鸡站在树枝上对着走到近前的白玉堂叫嚣威胁,炸着翅膀想驱赶他走出自己的领地。
白玉堂指尖一弹,梭镖针精准爆头,笑眯眯道:“够胆,爷的晚膳就是你了!”
找了一处水源,架了柴堆,懒得拔鸡毛,便直接火上一燎;自腰袋里拿出一副火浣布薄手套,直接撸毛,用完之后习惯性地要扔——他一天换一套衣服,发冠挂件从不隔夜,而每身行头都是千两起步,因此寸布寸金的火浣布,在他这里也就是个消耗品——谁叫白家有钱?
他从前最大的困扰便是烦恼每天该怎样花钱——而且还必须花得有格调、有品味、有筹谋——不然撒钱谁不会?白氏家族又不是没有旁支,那些人散漫使钱起来,可以把银锭子压成银叶子,在水面上打水漂儿玩!
但作为白氏下一代的家主白玉堂不同,吃穿住行的奢侈讲究是必然,是格调,用现代的话来说,除开这些消费,白玉堂的花钱还必须有相当一部分的投资,短期、中期、长期,如何组合,如何选择,这才是他费心费力花钱的真相。
但此时,白玉堂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平生第一次有了要精打细算的念头,很新奇,但也不讨厌:他架好烤鸡的架子,自己去河边胡乱洗了洗火浣布手套,便拿回去烘烤。
且不说白玉堂日常起居、衣食住行如何讲究,便是他要行走江湖,白家人怕他受憋屈,几乎把白家酒楼和四通钱庄开到了大宋任何一个万人以上的城市。苏杭首富白家的实力可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