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如此,利昌大人定不会为织田氏的安危而费尽心机,利久大人亦不会终日寝食难安。若当真如此,利家定不会义无反顾的对您尽忠尽职。”霎时间,若歌看到他眼神中忽然夹杂一丝复杂,全然不是方才的平静。他双唇紧闭,竟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自己可有说错什么?看到她的紧张,他面色又放松许多。“说完了?”
“尚未说完。”她依旧紧张,揉着裙角,:“您说他们现在比您有为,为何不认为若歌是相信您将来比他们有为而作此决定呢?”
他先是一愣,过后大笑,笑声透露出十足的霸气:“十年了,你说话的口气可是丝毫未变。”他看上去甚是高兴,全然隐去了方才的凛然。若歌也不知这是她可以稍放松的前兆还是“变天”前的预兆。现在,她更加理解利久在前厅中的表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情绪变化的比翻书速度更胜一筹。“你父亲除了经商还做何事?”他又问。
若歌答:“家父和柳家世代人一样,均是商人。”
“那他可曾希望你继承柳家的家业?”
她说:“柳家从未有女子继承。家父说继承人是表兄柳云哲。”
他点头:“那你今后有何打算?回到大明?留在前田家?”
…………
站在山顶,放眼望去,一片苍翠。
“从这里往东就到了。”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的是碧蓝的天,翠绿的灌木。“你再说仔细些。”
“你找得到?”
“只要还能回来,我定能找到。”
…………
“还未想过?”
他听后若有所思,半晌道:“天不早了,你回吧!”
若歌起身,恭敬的行一礼,转身走出房间。
院中愈发静了,静得只有鸟鸣。阿辰夫人焦急的在院中打转,见她出来,惊喜过后是复杂之情:“主公找你有何事情?”看她那般担心,若歌尴尬的一笑,摆摆手,“并非您所想。”
她也是一脸窘相,对她笑笑。“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
待阿辰夫人走后,若歌望着天空,一阵惆怅没来由的涌出。一切尘埃落定,可为何心中更加不安。不单是因为信长的问话,而是那清晰又模糊的影在她脑海中打转。
他究竟是谁?为何这般熟悉,却又记不得?那个梦中的影又是谁?
“我定能找到。”这声音回荡在她耳边。
这次,她回来了,可该去哪里?
雾里看花1
翌日,若歌像往常一般,照例为信长奉茶。信长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她也只是缓缓点头,作为问候,之后便坐在利久身后,聆听他们的谈话。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若歌以为和他的交集从此结束,心中反到松口气。
但是一日晚膳过后,池菊竟急忙找到她,告知信长正在后院房间里等她,叫她火速赶到。
揣着满心的疑惑,若歌来到他的房间。此时的她已不像初次那般紧张。她面色平和,行一礼后跪坐在他对面。不过,当她看到他时,心还是不由得一紧。“主公叫我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他剑眉上挑,露出一丝察觉不透的笑:“没有事就不能叫你?”
“尽随您意。”若歌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并非这样想。紧张半天,没想到是在耍她,真是心有不甘。
他盯着她,轻笑一声,顺手拿起身边的折扇,扇起风来。房间虽通风,却依旧热得要命,空气仿佛在房中凝结。四周万籁俱寂,只听呼呼的扇风声。
也不只是过热还是紧张,若歌坐在他面前,不停的流汗,几缕刘海已贴在额头上。
他轻笑,眼中一丝嘲讽:“那么怕我?”
“不是。”话一出口,若歌便后悔了。只见他神色一凛,目光如炬,眼神中带有一丝惊讶。“你可是头个敢看着我眼睛的女人。”想起他的话,再看他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又成了第一个“不怕他”的人。说不上怕,可她一看到他的眼睛就甚是紧张。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她嗫嚅道:“并非不是,只是天有些热。”
他大笑:“比得上你在大明南方度过的夏日?”
心里咯噔一下,却说不出话。心中所想竟被他一览无遗,果然在他面前是自作聪明。比起打小在权术与明争暗斗中成长的他,若歌也只能成匹夫之勇。
半晌,他放下折扇,颇有兴趣的问:“大明现在的情况如何?”
她沉思片刻道:“虽未有盛世时的繁华,可依旧是统一的国家,人民也能安居乐业。”
听后,他若有所思:“倘若日本也能统一,那人民亦能够安居乐业。只是在如今的乱世中,为求得生存,为日后统一,只能使用武力。”过后,他一愣,满不在意的摆手,“说了你也不懂。”他示意她忘记方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