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家丁,许经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看清江楼。
清江楼盖得比曹家酒楼高两尺。
人在下面看不到天台上站了什么人。
但许经臣相信。
刚才发生的一切,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许经臣又往曹家酒楼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走到陆伯舟身边:“陆老爷,现下怎么处理?”
陆伯舟深深地看了许经臣一眼,
广平郡王的儿子,许经臣说打就打,丝毫不把广平郡王放在眼里。
这足以证明许经臣打了永兴长子不会出任何问题。
这样的人,竟然到他家里帮他做打蘸贡奉?
陆伯舟想起自从殿试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想到皇帝对他的态度。
脑子浮起一个怪异的念头:难道我的身份真有问题?
陆伯舟掩饰住情绪,“他认错人了,我们走吧。”
许经臣将放在左手臂弯里的拂尘换到右手,“可。”
一行人转过身,朝前走去。
留下永兴长子在后面叫骂:“周进你等着,明天一大早我就找御史参死你。”
周进与王真彦对视了一眼,却都没说话。
那可是广平郡王家的长子。
清阳子就这样打了他,然后转身没事人一般的走了。
陆伯舟连句话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
两人跟在后面,一路沉默着。
还是王真彦先出声转移话题:“月底舍弟要成亲,周兄莫忘了送礼。”
周进两手一摊,“我穷的叮当响,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里值钱,割了便是。”
“写首贺新郎。”王真彦出主意,“题目中带着舍弟的名字,若舍弟能因此词名留千古,便算得上绝好的礼物了。”
王真彦补充一句:“尚有半个月时间,你可以好好润词。若此词不能名留千古,你这礼就是送得不诚心。”
李白在诗坛中的地位有多高,汪伦就有多招人嫉妒。
周进拿手点了点王真彦,笑着朝前走去,“乳燕飞华屋。悄无人、桐阴转午,晚凉新浴。”
王真彦在后面跟上,手中折扇一展,“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渐困倚、孤眠清熟。”
几个穿着艳丽服饰的妓子在旁边经过,举起手中的团扇,眼带惊喜:“是探花郎。”
“帘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妓子们应声而舞,口里唱着苏东坡的贺新郎,在周进面前翩然而舞。
“又却是、风敲竹。”
轻吟漫唱。
手中团扇轻舞,肤凝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