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尖险险擦过他的下巴在空中挥开一个明亮的弧度。
少年王在後仰的同时,借势一个矫健的後翻,利落地拉开了自己和刺客的距离。
一手按在地面让刚落地的身体保持平衡,一手迅速向腰间探去。
铿──
锋利短剑出鞘。
明晃晃的白色剑刃,在少年王燃烧起的绯红瞳孔的映衬下越发刺眼。
手持利剑的年轻法老王慢慢站起来,以自傲而充满自信的姿态向他的猎物逼近。
蓄势待发的目光,矫健而充满爆发力的身体,暴虐如盯住猎物的野兽般的绯红双瞳,还有那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王者的威压感──无一不让背叛的侍卫从心底里感到战栗。
他下意识因为恐惧而後退了一步。
这一步,让他的眼角瞥到了他身边,那个瘫坐在地上因为受伤的手的剧痛而全身颤抖得厉害的少年。
他眼睛一亮,一手就勒住这个坏他好事的年少王弟的脖子,强硬将他拽了起来。
年少的王弟因为疼痛而发出哭泣般的呻吟,他抬起手似乎想拉开那拽住自己的手,但是稍一动,几乎被整个切割开的手掌传递到脑神经中的难以叙说的刺痛感就让他浑身发抖。
他无力地垂手,任由那个人将自己向後方拽去。
男子将手中的匕首对准了被他桎梏在怀中的少年的颈的那一瞬,对面那逐渐向他靠近的,给他强大威胁感的脚步声停止了。
他松了一口气。
抬头,他看见对面那少年王皱紧了眉,绯红色的瞳孔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看著被他挟持住的王弟。
背叛的侍卫定了定神,左手扣紧那消瘦的肩,将他一步一步向後拖去。
後退的时候,他一直警惕地盯著对面的人。
年轻的法老王只是皱眉,一言不发。
在侍卫走出凹洞老远之後,他才慢慢地跟了出来。
此刻,男子站在和接头人约好的空旷所在地,手中武器丝毫不敢放松的抵著怀中人质的颈。
让他从灵魂都为之惧怕的少年王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如红宝石般的绯色瞳孔用如同注视死人的冰冷目光盯著他,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作为从王子时就守护在埃及王身边的侍卫,没有人比他更能了解这个外表俊美的少年王手段的狠辣和残酷──就如同一个从至高之处俯视芸芸众生的神灵,以无情地的目光注视著他脚下的卑微蝼蚁。
这世间的人皆是他的奴隶,他的骄傲不容许他对自己的奴隶有丝毫的怜悯和亲近。
奴隶的性命,就如同牲畜的性命一般毫无价值。
背叛自己的奴隶更是绝不宽恕。
他对待敌人的手段残酷得让他忠诚的仆人们都为之战栗恐惧。
但是,凭什麽。
凭什麽他就是高高在上掌控天下的法老王。
凭什麽自己就得做一辈子卑微的仆人为他卖命。
无法遏制的野心胜过内心对法老王的惧怕──
只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