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结束了。”基地中的酒吧里三三两两的人低声交谈着,白天这里的人并不多,再加上这几天匆忙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人就更少了。一个法国分部的成员趴在吧台上,语气充满了颓废与疲惫,“接下来就该放假休息了吧?”
“这要看雅文邑大人的安排。”一杯莫吉托被推到了他的面前,顺便担任了一下调酒师的另外一个成员淡定地说道——原先的调酒师在“清洗”开始的时候就被拖走了,他们的身边时不时的第二天也会突然少上一个人,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担心自己被连累的不安和恐惧,感慨地说道,“果然还是雅文邑大人在比较安心。”
“确实。”他认同地小幅度动了动脑袋,艰难地用手肘撑着吧台,直起腰维持着坐姿,“雅文邑大人不在,波尔多大人简直就是放飞自我了,兰德斯都拦不住他。”
……好家伙,你们这样说,波尔多就不会有什么意见吗?安室透坐在旁边面无表情地想道,然后他沉默了一下,考虑到波尔多的行事作风……好吧,他还真不太可能有意见,甚至可能会拍手叫好,一脸赞同。
“啊,好麻烦,他们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吗?”
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安室透瞥了一眼他衣角和鞋子上沾染的血迹,身上的血气和硝烟还没有散去,手中端起波本威士忌喝了一口,冰块与杯壁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算了,在刚来的时候知道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在放假,不就知道这些家伙不太正常了吗?“不跑不就是等死吗?跑的话最起码还有那么一丝挣扎的机会。”
“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他一拍桌子,自有他的一套歪理邪说,“那样死的多不体面啊,留在原地的话,说不定看在他态度良好的份上,我们还能为他准备一副棺材。”
“你还挺像波尔多的。”安室透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么异常的脑回路不多见了。
“……怎么感觉你像是在骂人?”
原来被说是“像波尔多”对你们来说意味着是在骂人吗?安室透露出了一点震惊的表情,他能够感受到法国分部的这群人并不是对波尔多有什么恶感,只是单纯的没有什么尊敬而已……怎么听起来好像更惨了?
安室透默默地扶住了额头,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很清醒,他明明是来收集情报的——幸亏他们刚才说的是英语,确实他法语的学习正在进行中,但一时半会显然还到不了能够清楚听懂的程度。他怎么感觉自己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就要被带跑偏了?这样回去后他该怎么面对琴酒和朗姆?该不会到时候他面对琴酒脱口而出一句“你真是不讨人喜欢”,然后就会被琴酒认为是什么人的伪装或者是大脑错乱一枪崩了吧?
……应该不会吧?
话说之前神院度是不是说要在这边至少待一周来着?现在时间已经超过了,事情也接近尾声,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就要回去了呢?
“波本。”就在安室透这样想着的时候,诸伏景光的身影出现在了酒吧门口,他左右看了看,找到安室透的位置后朝着他招了招手,“雅文邑大人正在找你。”
“这就来。”安室透将杯中见底的波本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朝着诸伏景光走去,只余下刚才说话的两人默默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了古怪的表情。
“波本?雅文邑大人带来的那个?”
“我想是的。”
“……我们刚才是不是在他面前说了波尔多大人的坏话?”
“我想是的。”
“你能不能说点别的?算了,你说他应该不会向波尔多大人打小报告吧?”
“你现在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晚了点?”调酒师幽幽地说道,“反正最多就是你的休假没了呗。”
“这已经够可怕了好吗?!”
安室透是不知道自己走后他们是在讨论什么,他观察了一下诸伏景光的脸色,确认不是什么大事,这才放松下来询问道:“雅文邑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准确来说,是找我们所有人。”诸伏景光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不是坏事……倒是你,别太累了。”
安室透愣了一下,然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放心,没问题的。”
这两天的态势不是没给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