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能跟他说,我是因为被父亲告知事情有变,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停止这场战争。
不过他既然问了,我也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观感,正色道:“如果屏除你不断用计陷害我的事情来讲,你与叶尔曼·塔恩两个人比起来,我不能否认自己比较欣赏你。
说真的,你这个帝王除了比较自大、看见漂亮女人喜欢拍马屁、重利外,据我所知,你这个人也没什么其他重大缺点,况且你对待人民也不错,可以说是一位满深得民心的帝王。
“基于此,我决定暂时撇除我们之间的恩怨,把‘利’字放在人民身上,毕竟就如我刚才所言,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实在不忍心再屠害无辜的生命,再继续屠杀下去,只会增加我的内疚感而已。
“虽然我们同样是造成他们死亡的始作俑者,可是你只是动动嘴巴叫他们行动,而我却必须狠下心肠下令轰炸他们,毕竟战场上只有两种选择,不是让敌人杀了自己,就是自己杀了敌人,不是吗?”说完,我又是深深一叹。
亚夫·札尼西思闻言一愕,神色黯然道:“只可惜我之前对你多方陷害,不能让你再真正相信我,否则我还真想与你结为真正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灵突然涌现一股可以相信他的感觉,而且单从他言语间由本帝王改为“我”来看,我知道他心态上似乎有了一些转变,至于他现在所说的言语是不是真诚无假,我也不愿多做剖析,直接以最简单的方法探询道:“哦——是吗?那你一个人下来吧!想知道我愿不愿意把你当成性命相交的朋友,你下来一趟便知。”
亚夫·札尼西思喜不自胜地连连道:“好、好……你等等、你等等!我即刻就下来,我即刻就下……”话语间,他已边说边转身的消失在城头上。
望着他离去时的那种兴奋表情,我顿时对自己的抉择感到高兴,庆幸自己没有拒绝他,因为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举动就像得到什么惊天巨宝般,这种充满希望的欣喜表情,让我一辈子可能也无法忘怀。
父亲在我耳边低声问道:“这么做……好吗?”
面对父亲的询问,我只是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
事实上,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举动到底是对是错,不过当前之计也能乱中取序的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此时,“吱——呀——”拖曳声伴随着厚重铁门响起,原本关上的厚重铁门已缓缓开启。
当厚重铁门才开启到三分之一的程度时,我就看见亚夫·札尼西思迫不及待的以小跑步方式向我跑来,身后一个士兵也没有。
等厚重铁门全数开启时,亚夫·札尼西思也快步的来到了我身前,只见他呼吸略微紊乱不整的开口道:“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我伸手示意六十六人小组他们面对我围绕成一个圆圈圈,把我、父亲、亚夫·札尼西思三人团团围在中央。
亚夫·札尼西思只是期待地看着我,并没有对我这个举动感到不自在,也没有认为我要挟持他来威胁部队,反而是城头上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士兵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戒备着,一副只要我做出对他们帝王不利的动作,他们就绝对会动手的态度。
我蹲下身来,示意父亲与亚夫·札尼西思也跟着蹲下来,这才对着六十六人小组道:“你们互相搭着肩膀、半弯腰身,不要让城墙上方的人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六十六人小组闻言后,各自搭着左右邻边的肩膀、半弯腰身。
确定自己从这个视线看不见城墙上方后,我把怀中的帝王令交给了亚夫·札尼西思观看。
亚夫·札尼西思颤抖着双手接过我递给他的帝王令,轻轻的摸着、看着,他不能控制的颤抖着声音道:
“你……是……”
“是的!”
听完我笃定的回答,亚夫·札尼西思突然整个人扑了上来,兴奋的道:“你真的相信我,你真的相信我!”
他突然的一扑,使得原本持蹲姿的我,禁不起力道的往地面一坐,而他则变成坐在我的双脚上,顿时两个人的姿势变得有点尴尬,于是我伸出食指比了比两个人的身躯,调侃笑道:“我说兄弟啊!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做出这种姿势很暧昧吗?”
亚夫·札尼西思一听我这么说,连忙起身,有点不自在的看着我。
而我也相当尴尬,虽然刚刚只是调侃话语,可是被他那种复杂的眼神看得不尴尬也不行。
最后,我们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十足的张开双手,热情拥住对方。
拥抱这个举动就像把熊熊烈火般,瞬间融化了我们之间先前所有的不愉快。
这时,我轻轻推开他的身子,右手握拳指向他的心口,然后收回自己的拳头,把拳侧轻捶一下自己的心口道:“是兄弟。”
他也学习我的动作,右手握拳指向我的心口,然后收回拳头,把拳侧轻捶一下自己的心口道:“是兄弟。”
我不轻不重捶了他的手臂一下道:“嗯——难得的兄弟。”说完,我敞怀大笑。
我笑他也笑,两个人就这样没有任何言语的相视大笑,就连父亲也开怀地哈哈大笑。
就在我们三人相视而笑的同时,耳里传来巨人的声音道:“老大,虽然我跟你们同样感到高兴,可是你可不可以快点让我们恢复站姿或是换个姿势啊,我的腰好酸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