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由他说话不合适,所以李长河站出来了。
行礼后道:“裴首宰,你的话有理,但也没有理,我曾听师父讲一个故事,锅中有蛙,初放冰水,蛙惬意十足,但是其后持续加热,水温上升,初始蛙不觉,但至水温一定程度,蛙已难逃,生生被煮死。”
“大唐财税如今就好比那锅中蛙?虽尚能支撑,但不行改变之策,就同温水煮青蛙,最终埋葬的是我们自己。”
“李县男,大善!”李世民立即表示支持。
又见是李长河反驳,裴寂内心没来由烦躁道:“哼,那有什么好办法,洗耳恭听。”
李长河道:“开源节流,改革为先!”
“要知,任何法令都要适应时代需求,它不是一成不变的,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流动的水才能最终成为大海,而静止的水只能是池塘。”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众人低语重复,眼神顿时冒出光,不愧是才子李长河,出口成诗。
“好一个为有源头活水来,李长河,有什么办法说出来,能让国家富强,皆可讲。”
“圣上,那臣这个听诏郎就抛砖引玉了。”
“解决财税问题,必定改革,首先便是租庸调制度更正完善,以前收税是按户收,臣建议按照地收。”
“为使国家长治久安,应尽公平,有地者皆纳税!”
“李长河,你这是什么意思?”裴寂顿时跳了出来。
“字面意思,就是只要是大唐子民,无论贵贱,都要纳税。”
此话一出,除了李世民,众人脸色皆变!
就连房玄龄也站出来道:“李县男,此等妄想之语,无任何意义,你这是让陛下也要纳税吗?”
李长河笑道:“我只是个听诏郎,负责出主意,具体决策还是靠尔等大唐重臣!”
“各位阁老,仁心坚信,付出多少,就收获多少,居于特权阶层,要有度,特权的存在不能使国家崩溃,这天下百姓若为水,则官为舟,水可载舟,也可覆舟。”
“纵观历史各朝代,阁老们定会比我更熟悉王朝灭亡道理。”
“特权阶层的壮大毕竟导致无法无天,占据大量土地,却不事生产,也不缴税,也不付出,当国家出现问题,钱财从哪里来?”
“如今,大唐初立,一切都未固化,变则通,则达,勿要错失时间。”
“所以财税改革势在必行!”
“此乃节流之法,而开源之法就是征工商税。”
此话一出,再度震惊众人。
裴寂直接道:“李长河,与民争利!”
李长河冷笑一声,“商人,不事生产,收入颇巨,还不缴税,享受着国家带来的一切,凭什么?是我们与民争利,还是他们与民争利?”
“更有甚者有些不法商人,于国家危难之时趁火打劫,征税有理有据,当然征工商税并不是打倒商人,相反,也要支持。”
“可完善相关税法,制定好的营商环境,毕竟只有商人才能将四方货物运转天下。”
“国家就如同一个人,士农工商代表一个人的四肢,少一个还能灵活协调吗?”
“只有各司其职,才能更好的活着!”
“我的建议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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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李世民看着众人,似笑非笑道:“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