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巨龙在冷杉市上空划过一道弧线,仿佛一道冰蓝色的流星掠过天际。
虽然在与人类的交锋中它毫无悬念地获胜了,六架敢于阻拦它的武装直升机也已经全部坠毁,但这并非毫无代价。
它的两个头颅低垂着,歪向一侧,甚至连保持飞行姿势也极为勉强。显然它的左翼受伤不轻,膜翼上被撕开了许多口子,只能偏向一侧飞翔。
被饱和的炮火接连洗礼,霜龙的全身都带着大量的伤口,巨大的创口血流如注,完好的龙鳞也没剩几片。
看来,它选择暂时撤退也是迫不得已。
霜龙的庞大身躯在夜空中显得格外醒目,但由于有暴风雪的遮掩,一旦离远些就看不真切。
最终,它缓缓降落在港口附近的灯塔顶端,两只粗壮后腿猛烈地砸在塔顶,连带着整座灯塔都开始颤抖着。
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灯塔,足有一百多米的高度。塔顶非常宽阔,几乎有半个足球场大,被霜龙当作自己的巢穴了。
灯塔的顶部被霜龙吐息的寒气雕琢成了一座冰宫,光滑的冰面反射着月光,为其提供了一个理想的休憩之地。
它此刻正盘踞其中,庞大的身躯在冰面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它并没有立刻陷入休眠,而是看着巢中的一处凹陷愤怒地嘶吼着——那里本该有着一颗龙卵的。
但是,它已经被偷走了,在它将怒火彻底倾泻在冷杉市的港口之前。
霜龙的声音饱含着悲怆与愤恨,仿佛一个失去了自己孩子的母亲。
然而,它的嘶吼声注定得不到回应,回答它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
发泄完之后,巨龙的两个头颅轻轻靠拢,它们开始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吟唱,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一种古老的咒语。
随着吟唱的进行,周围的空气开始凝结,形成了一层层薄雾,这些薄雾缓缓地围绕着霜龙的身体旋转,逐渐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冰晶在霜龙的身边聚集,它们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慢慢地融入巨龙的身体,填补着它在先前战斗中留下的伤痕。
霜龙的鳞片下,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寒气似乎成为了它自我修复的工具,而且效果出奇地好。
尤其是它那惨不忍睹的左翼,大量的创口在逐渐恢复。按照这个速度,甚至都不需要几个小时,它就能彻底恢复。
更神奇的是,它背上的那个鼓包,似乎也受到了寒流的催化,渐渐开裂,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即将诞生。
很快,一个全新的龙首出现,与先前的那两颗头颅合在一起。现在,应该称其为“冰霜三头龙”了。
在这个过程中,霜龙的呼吸逐渐平稳,鼻孔喷出的寒风席卷着气流;硕大的龙瞳微微闭上,似乎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然而,这种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霜龙突然抬起头,它的头颅转向城市的方向,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那里,似乎与它有着一丝微弱的联系,这种源自血脉共鸣的感应绝不会错的。
随后,霜龙的嘶吼声中夹杂着一丝惊喜。它甚至顾不上继续修复自己的伤势,大展龙翼朝着冷杉市疾驰而去。
……
埃德蒙·哈特,一个普普通通的出租车司机,平日里过着朴素而规律的生活。
今天早晨,他和绝大多数人一样从睡梦中醒来,又被窗外堆积的雪层所震惊。但震惊之后,还是回归了那副常态:
出门——开始拉客——回家,三点一线毫无新意。
本来,他今天的生活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却因一个意外的委托而发生了转折。
正当他将一位顾客送抵目的地并准备回家之后,一个陌生人突然找到了他,向他提出了一个简单的任务:
在一个小时内将一个包裹送往海伍德区,到了那里并拨打某个电话,自然会有人接应他,将其送到对方手上便算完成了。
这是一个手提箱,箱上装有有两个密码锁。埃德蒙仔细检查了一下手提箱上的信息,却几乎一无所获:
手提箱的材质是金属的,看起来非常坚固,但摸起来很冰冷。里面似乎塞满了很多冰块,整体冰冷刺骨,简直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