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回头,就看见温知南捂着额头,靠坐在旁边,疼得龇牙咧嘴。
“真是我祖宗啊。”
霍景泽手忙脚乱的给他扶起来,想拿开温知南捂在额头上的手看看撞的情况,又怕硬扯伤着对方,只好在一旁虚虚地护着。
直到温知南抬头,两人目光相对。
一瞬间似乎被分割地无限长。
霍景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温知南呜咽一声嚷嚷句“疼”往他胸上一埋就不吭声了,他把人捞到怀里抱出浴室。
回到房间后,温知南又恢复了正常,醉醺醺又有些迷迷糊糊的,在这之后霍景泽没再和温知南聊什么,他家小先生又累又困,才吹完头发转眼就睡着了。
为保不出什么问题,霍景泽还是请家庭医生来看看。
家庭医生带着简单的设备过来,听过诊后没有察觉什么问题:“喝酒喝的比较多,加上有些疲劳,其他没什么问题。”
“刚刚他脑袋好像撞到浴缸上了。”
之前温知南大脑有血块压迫神经导致暂时性记忆缺失,原先的还没好,霍景泽担心这么一撞再出些什么问题。
家庭医生笑笑:“外表看没有造成皮外伤,碰撞的力度应该不大。眼球也观察了一下没什么问题,通常不会对大脑神经系统的健康状况造成影响,如果不放心的话明天带人来这里再复查一下就好。”
话说到这里,霍景泽稍微放下点心。
闹了一晚上霍景泽也沉沉睡去,半夜里温知南依旧下意识地朝他怀里滚,夏天也爱靠着些结实的触感睡觉。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
月升月落,东方渐白。
晨光落在薄薄的眼皮上,传来暖色的光感,催促着人睡意渐淡,温知南缓缓醒来。
主客卧室相同熟悉的天花板和吸顶灯撞入眼帘,两年日复一日的故事继续上演,温知南毫无赖床之意地从床上坐起,正准备换衣服去客厅吃饭,后知后觉才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身旁还躺着一个人。
霍景泽睡在他旁边,睡衣领口敞着,十分自在地仰躺着,只是眼底一片乌青,像是昨晚上和谁斗智斗勇过。
温知南盯着霍景泽足足发愣了十几秒,才不可思议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又看着霍景泽,瞳孔剧烈收缩,单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屋子里刚刚清醒的青年似乎无声地发出了一个“shift”,温知南靠坐在床头,像是被抽取灵魂的布娃娃。
直到身旁动静传来,温知南偏头看过去,霍景泽难得醒的比他晚些,见到他已经坐起时显然是有些慌乱,开口:“醒了?”
温知南眸中有些复杂。
说不上有太多愤怒的情绪或者释然的意味,很轻易都被藏进了那双淡然无波的眸子里,很快,一道微不可查的狡黠从其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