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他被钱打倒好几次了,还是没有准备好,跳下塔后他不应该去观光,而是应该先去除暴安良。
花江夏叶看见了男人脸上浮现出的一丝懊恼,安慰说:“没关系,这个我带你来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至于房租……不贵,毕竟只是这样的房间。”她斟酌地吐出一个数字,那是远低于东京平均房价的数字,而她没见男人有何反应,也是,她都麻木了。
看过房子,下了约定,如此就有了认识的过程,而不是戏剧化的,花江夏叶因这房东和租客的关系觉得熟稔了些。
给了钥匙,俞白独自站在狭小而又空旷的四叠半榻榻米上,思考着来钱的路子的时候,花江夏叶去而复返,搬了一套被褥过来。
“这好像不太好意思。”
“乡下亲戚来东京时偶尔会拿出来用,你不用有负担。”花江夏叶找了窗下靠墙的位置,铺着被子道。
“那就麻烦你了。”俞白也不矫情,“铺被子我自己来吧?”
花江夏叶手上的动作顿时一滞。
她默不作声地起身,出门,俞白看到女人的脖子根有些泛红。
有了床褥,房间就稍微像点样子,等确定好像不太聪明亚子的女房东走远,俞白打了个响指,一滴水突然在空气里凝聚,悬空漂浮,随后更多的水凭空出现,最后成型为一个拳头大的水团。他意念一动,这团水就如有灵性般,飞快地滚过房间的每一处有灰尘的位置,自动吸附。
这么做只是习惯使然。男人有条件就对自己好一点。
将水团挥去卫生间,俞白第二次一个人站在狭小而又空旷的四叠半榻榻米上,思考着来钱的路子。
选择快的,还是慢的?
快的话,是多快?
这是个问题。
等房间里陈腐的味道散去的差不多,俞白便重新关了门窗。他躺了一会儿,被子整洁厚实,盖着很暖和,就是女人的清香使他心绪难宁。
一旁的榻榻米上放着一个小包,类似于腰包的样式,便于携带,这是俞白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唯一从火影带来的东西。
它有另一个名字,忍具包。
俞白看着忍具包,上面刻着密集的术式,今天他一直别在腰后,在常人看来,仿佛印满了潮流的印花。
空间忍术,是俞白最擅长的能力之一。密集的术式中,藏满了武器和药品,就是没带黄金宝石,职业病害人不浅。
想着白天见到的风景,夜晚的灯火,所见所闻,印象最深,还是那笔车费。
花江夏叶走之前,跟他算过账了。
打车的钱除去对方坐的,去掉零头,算他了三万两千日元,房租每月四万,俞白能看出,善良的房东已经尽量为他免去许多不必要的费用了。什么礼金押金租金中介费清扫费钥匙费保险费物业费……俞白听到后来,干脆一律淡淡的点头。
杂七杂八加在一起,俞白目前总计欠债:十五万日元。
他手伸进包,摸了把刀出来,又放回去。
“卖刀……不至于。”
一抹不安分的刀锋在里头闪了闪。
“再说吧。”
“……”
回来的第一夜,有些难眠,
此时大概是九点多钟,并不晚。
俞白翻起身,揣好钥匙决定出门走走。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刻印术式的空间忍具包,没带。
他房间的位置在公寓一楼的左边尽头,一楼还有另外几个房间,但都有用处不住人,可谓是独享一层,这楼也不大,俞白走了没几步就到外面了。
“还真方便呢……”
嘀咕着,他在公寓空地前呼吸夜间空气。
乌央乌央的低矮楼房,许多是同样的出租公寓,住着平凡的上班族或者学生。他抬头望了望自家公寓,又矮又胖又旧,特点算是蛮鲜明的,“那叫花江的女人年纪不大,又在上班,居然是包租婆,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在东京有栋楼,负债累累的俞白有些羡慕。
花江氏公寓的设计切合筒子楼,长长的走廊两端通风,也就是每层的过道和阳台是一起的。此刻半数房间的灯光亮着,俞白看到有女孩从屋子走出,收起晾在外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