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米栎接到邢宥电话就等在了小区门口,她特意穿了一条碎花的吊带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牛仔的短外套,露出纤细的小蛮腰,看上去青春又亮丽。
邢宥开的是苏航的保时捷卡宴,邢宥出门的时候,苏航非常大气地把车钥匙拍进邢宥的手心,说:“这车钥匙先放你这儿,车子你随便开。”
反正他现在薅了方瑞朗的库里南在开嘛,也不在乎这两百万的保时捷了。
车子停在米栎面前,落下一面窗户,门口的保安室里立即有保安端着茶杯对着门口显然不属于小区车辆的车子探头探脑。
米栎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拽开车门上了车。
她心里想的是下回得让邢宥停得更远一些。
邢宥心情不错地看了米栎一眼,打了圈方向盘把车子掉了个头。
路上,邢宥和米栎聊起了工作室的事。
“米栎。”邢宥说,“你平时画画是在家里?会不会不方便?”
“我房间很小的。”米栎说,“我妈也不让我在家里画,说一开门就像进了油漆厂。颜料那味儿其实挺冲的。”
米栎低头绞着手指,之前她一直在宋毅瞳的画廊里画画,画室就在宋少的办公室隔壁,宋毅瞳特意给米栎留的,画室旁边就是存画的库房。
现在,那间米栎专属画室,米栎已经不可能再去了。
邢宥在琢磨怎么开口将画室的事讲给米栎听,他自作主张的安排,米栎万一不愿意接受呢?
还没等他开口,米栎已经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我打算过完节去美院看看。美院的画室也许可以用。”
画室是勤工俭学处管理的,她打算好好请师弟吃顿饭,问他能不能把画室的钥匙借给她。就说,她愿意免费帮学院打扫画室。
如果师弟不好办,她就找学院教授帮忙,假使是租学院的画室也要比外面的价格便宜的。
在陶伯伯的炒作没完成之前,她始终是欠债一百万的女人。
想到这里,米栎有些忧伤,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两人的对话瞬间有些冷场,车子里空间狭小,不说话的时候,空气蓦然暧昧。
邢宥转头看了看米栎,这时候黄灯跳闪,米栎提醒:“红灯了。”
邢宥刹车踩得有些急,主控台上的水晶小天使摆件因此把头摇晃得厉害。
米栎探出白皙的手指摸了一下小天使,把她的头摆正了说:“好可爱啊。你买的吗?”
“不是。”邢宥说,“车子是问苏航借的。他是我朋友,一会儿到了家里,你就能见到他了。”
“原来今天是朋友聚会啊。”米栎的眼睛亮了亮,她还以为就她和邢宥两个人呢,那得尴尬死。
邢宥笑了笑,笑米栎不怎么会藏心事。
从上车到现在,她整个人都绷着,只有此刻听说“家里还有其他人”时,她才真心地展露笑颜。
车子重新启动,邢宥说:“听说现在大学门禁挺严的,毕了业的学生进去不太方便。再说,一般画家的灵感不都是晚上来吗?”
“也是……”米栎微微蹙了蹙眉。
要不,她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的朋友是圈子里运营艺术培训机构的。他那儿有空的画室,可以租。”
“那价格贵吗?”
邢宥笑笑:“白菜价。”
……
两人一进家门,苏航就贼兮兮地凑过来,颇有些为老不尊的意思。要说起来,他确实也是一个四十岁的身体包裹着一颗贪玩的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