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叹道:“年利金不过八厘,而且如果百姓遇到灾年,还能免其利金、延长还本时间。”
苏时忍不住笑道:“这倒与我所用的方法差不多。”
周瑾白了他一眼,虽然苏时与太子所用的方法看似差不多,但苏时的目的却与太子哥哥高下立判,太子哥哥是为民着想,而苏时却是为了报复,更何况苏时所收利金已经是太子哥哥规定利金的两倍还要多。
鄙视了苏时之后,周瑾神情又变得黯然起来,缓缓说道:“不过太子哥哥死后,没过几年,就没有人再遵守他定的规矩了,而东源质库也就变得如今这个吃人的怪物。”
苏时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在他看来,如果太子未死,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也未必能保持本心。
他笑了笑,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东源质库不可能照猫画虎的原因。”
秦楠俏目一亮,说道:“这么多年来东源质库已经习惯了一本万利,如果让他们再回到以前那种薄利的时候,他们一定无法接受。”
周瑾摇头道:“但是东源质库也应该知道,只要把千秋质库打倒之后,以后还不是由它说了算。所以田文浩一定会想办法说服那些人共同对付千秋质库。”
秦楠却似乎有不同的看法,她沉吟道:“如果东源质库真的要采取和千秋质库同样的策略,那年利金必然要比千秋质库少许多才行。”
“因为东源质库的形象已经败坏了,如果它收取的年利金和千秋质库一样,我相信没有人会去它那里借贷。所以它的年利金一定要低于我们,这样一来才有可能吸引人去借贷。”
周瑾也恍然大悟,笑道:“而且只怕还要低很多才行,否则的话想要借贷的人也不可能选择他们。”
苏时笑道:“那你认为如果他们要使用我们的策略,年利金会定在多少才有可能和我们竞争?”
周瑾想了想,说道:“我们年利金定在一分八厘,东源质库只怕定在一分二厘才有可能吸引人去。”
苏时缓缓说道:“如果东源质库定在一分二厘,除去各种成本、损失,获利应该不会超过一分。”
周瑾和秦楠点了点头。
苏时继续说道:“东源质库获利为一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得到一分的利,只怕只有七八厘的利。”
周瑾摇头道:“达不到那么多,最多只有五厘。”
苏时惊叹道:“大皇子竟然如此苛刻。”不过随即又开心的笑道:“以前利润高时,这些人也许还不会说什么,但现在利润变得如此之低,那些人会不会有微词?”
周瑾轻叹道:“但现在那些人依附于大皇兄,即使有微词只怕也只能隐忍在腹中。”
苏时道:“那些人会不会把微词隐忍在腹中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他们手中的钱。”
周瑾和秦楠不约而同看向苏时,眼神中尽是迷茫和不解。
苏时淡淡说道:“那些人把钱投到东源质不过才得五厘的利,而且还要担心本金受损。但如果存放在千秋质库不过本金无忧,每年还有一分的利,我相信这些人应该能作出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