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心痛吗?”他没去看她的表情;只是轻轻地把问题送进她的耳朵里;却感觉自己胸口被两只爪子给牢牢地扣住了……越收越紧……
“……你痛吗?”她看着他的胸口问他。
“你说呢?”他看着她一直不敢抬的头;音调依旧轻柔……
“这个时候;你还和我讲天书……”她拉了拉他的朝服;故意扯着那系好的扣子;”我不要听天书;我要听肉麻话;我要听肉麻兮兮的话;我要听;你说给我听!你说……唔……”
他扣住她晃得欢;却一直没敢看他一眼的脑袋;把肉麻的话;压在舌尖;全数说进她的嘴巴里;她只是闭着眼睛;怎么也不愿意张开;他也不再强求;不去看她眼里恐慌一片;只是顺着自己的意;配合她;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没跪他;他也不曾从她身边淡淡走开;她没俯在别人的胸口哭;他的视线也可以略过十四胸口前那一片若有似无的痕迹;当作一切都不存在;她不曾听到关于他娶妻之事;他也决口不提自己的打算……
然后;她还是送他出宫门;没问他什么时候带自己出去;他在宫门口顿了顿;也没问她什么时候想出去;还是同他现在就走;拍了拍她的脑袋;她照样说着让他泛起淡笑的话;和昨日无差……
一夜过去;她睡在软床上;感觉到自己不适应的腰酸背痛;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呃;好怀念硬板床和春桃的抱抱睡觉法;好怀念八爷家那张一人的床,两人挤的感觉;好怀念死小孩床上那股子药味;她皱了皱眉;发现自己到了清朝;换过最多的;不是衣服;不是恋爱对象;而是床铺和床伴;靠;这要被别人知道了;她还怎么走清纯路线……阿门……
正当她对着镜子;和自己胸口的扣子做着殊死搏斗;一名宫女进了她的房间;说是良妃传她有话说;她急忙乱七八糟扣一通;飞出了门;来了正厅……
良妃正坐在堂上;妆上好了;旗头带好了;脸色找不到昨日的苍白;但也没有特别的容光焕发;只见她端着茶啄饮了一口;看向刚走进门的夏春耀;谴退了身边的人;没有平日里暖人的微笑;只是嘴角提着……
“我便不拐弯了;这几日;我看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就同你直说了吧。那日你也听见皇上的话了;你可愿跟了胤禩?”
“……哈?”她愣了愣神;张了张嘴巴;视线开始游移……
“你若跟了他;有些话我是要明说的;他家的福晋;身份;地位都是显赫的;你自是屈居下位;倘若你肚子争气;能为他生个儿子……”她说到一半;却硬生生地止了声;皱了皱眉头;”……呵;我竟也会说出这等话来……算了;你便当我没说过;你也没听过……”
“……”
“下去吧……等胤禩来了;我同他说;快些带你出去。”
“……哦……”她应了声;跨出了正厅;再回望了一眼开始发呆的良妃;提起步子走出了院落;伸个懒腰;看了一眼这紫禁城上的天空;一片清空;本该是万里无尽;却被几片宫墙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个地方就是该拿来拍鬼片;果然搞得人神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一边想着;一边跨出了院落;想着如同昨天般去宫门口看看;却被故人的声音打破了她晕呼呼的思考……
“果然是你;能做出生日蛋糕的;也该是你才对。”幽幽的口气陪上缓和的调子;不紧不慢地溜出来;”我倒是没想到;八爷竟会带你入宫……”
“……汀兰?”她转过脑袋看着一身宫装的汀兰。
“好久不见了。”汀兰笑着;站到她面前;”我在皇上那儿看到那蛋糕;便来见你一面。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不想你也本事;连这紫禁城也进得来?”
“我正想着如何爬出去的问题;你要是有小道消息;记得通知我一声。”
“进来了;再想出去;可就难了。看过良妃;你还不明白吗?”
“……”
“虽是皇上把那蛋糕给吃了;但是;那又怎样呢;还不是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唔……你干吗捂住我的嘴巴……”
“……”她慌张的四下看了看;拖着她就往角落里跑;颤着嘴巴告诉她;”不能说;会被杀了的……”
“……”汀兰竖了竖眉头;”……是我不小心了;看见你;就不小心忘记了自个儿的处境了;倒是你;竟然也懂得这等’隔墙有耳;祸从口出’之事了……”
“……我;我有件事要问你!”她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下了决心……
她仿佛早有所料地一笑:”你想知道八爷历史上可有个姓夏的妾室?没有;只有张姓和毛姓的两位妾室;他的长子也是……”
“不是!”她慌慌张张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我是要问……弘晖;你记不记得历史上有这个名字?”
“……弘晖?”
“恩;是雍正大……呃……四爷的长子;他的身体不太好……”
“夭折了吧。”
“……”
“四爷的子嗣很单薄;很多都夭折了;除去继承皇位的弘历和几个皇子;没听过你提的这个名字;怎么?不是说皇帝不会给你包子吗?你怎也注意起这等事来?喂……你上哪去!夏春耀!”
她的脑子里面突然什么都装不下;只记得那个敲诈她钱包的死小孩;拿着糖葫芦满嘴糖渣的小鬼;在她的背上看星星;看月亮的娃娃;临走时对着她说”早点回来”的弘晖……
“你是哪个宫的奴才;没令牌不能出宫!”几个穿着黄衣的侍卫将她拦下?